築京觀……
看到她這樣子,趙安越發覺得她平日裡對他真的很溫柔。
也說明她早就對他動了情。
他一直很喜歡兩人的相處方式,還有心有靈犀的奇妙感覺。
在察覺到有人進入院子後,兩人甚至都沒有說話,立即拿袖箭,提腰刀,閃到門旁,然後一起殺敵。
即便是耳鬢廝磨,知根知底的老夫妻,恐怕也很難有這種默契。
他們還只是相安無事地同宿一榻。
這不,刁莽又酸了。
帶著幾個新兵把剩下的韃子給殺了後,指著他們倆道:“我們來得可真不是時候,不僅沒幫上什麼大忙,還被你們小夫妻給糊了一臉的臭狗屎!”
周瑤連忙道:“請當我不存在……”
“但你殺了那麼多韃子。”
“權當是他們自殺的。”
她知道趙安不會在斬殺敵首這件事上弄虛作假,也不會讓手下這麼做,那麼這便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要不是韃子太多,又來勢洶洶,她都不想出手。
趙安還是頗為了解她的,點頭道:“就按她說的辦吧。莽子,你們看沒看見這些韃子是從哪個方向摸進趙家屯的?”
刁莽黑著臉道:“我們是從北邊巡夜而來,沒有見到人影,鐵門堡和各烽火墩也都沒有動靜,結合他們穿的都是夜行衣,也沒有騎馬來看,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透過兩窩山,繞行而來!”
最近懸陽千戶所下轄各堡的巡防都很嚴密,尤其是鐵門堡,宛如密不透風的鐵桶一般。
趙家屯更是單獨設了防。
怎麼看這些韃子都不可能是從北邊潛入的。
如果是從兩窩山繞行,考慮到林川千戶所和白溪千戶所分居懸陽千戶所兩側,那麼韃子刺殺很有可能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呂勝燒了韃子的糧草後,林川千戶所也是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白溪千戶所的嫌疑目前看來是最大的。
想起該千戶所的千戶範德輝和他不對付,趙安冷聲道:“日防夜防,小人難防!咱們重點防守北面,還是被小人給鑽了空子!”
“他奶奶的!”
刁莽扛起鐵戟道:“西州衛怎麼淨出這種通敵賣國的王八蛋?上次你當眾宰了錢永,老子只能幹看著,這次老子要宰了範德輝那個皮包骨!”
趙安直接目送。
刁莽後退兩步道:“你咋不攔著?不怕老子真把他給砍了?”
“你要是莽夫,鄭幼衝就不會活到今天了。”
“沒勁!”
往土牆上一靠,刁莽很是煩躁道:“現在西州衛都知道你和呂勝勢同水火,這事要真是範德輝乾的,他也不會認賬,而且這種事他們必然小心謹慎,又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咱們也不好找證據。”
“可老子咽不下這口氣!今晚若非嫂子神勇,你要是出現個三長兩短,老子怎麼有臉向這幫新兵和趙家屯的父老鄉親交代!”
嫂子……
以前讓喊不喊。
現在張嘴就來。
也不提自己一把年紀了。
果然臭不要臉一莽子!
趙安望向北方道:“這估計是娜其婭的手筆,也證明她確實是個陰險狡詐的狠角色。咱們和她的較量才剛剛開始,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這樣,你帶人把這些韃子的首級都給割了,咱們該上報,還是得上報,但韃子的屍體全都吊到白溪千戶所邊上。還有,派人盯死白溪千戶所!”
“這個法子好!”
刁莽一拍大腿道:“二十個韃子屍體一字排開,還不把那群軟蛋給活活嚇死?不過,你到底殺了多少韃子?”
“十個。”
“……”
刁莽瞬間什麼都不想說了。
搞了一圈,他一人殺了一半,還是比周瑤殺的多啊!
而且別人殺個韃子都老費勁了,他自從殺韃靼勇士殺順手後,再殺這些普通韃子,完全就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了……
娜其婭這是派人來刺殺的?
分明是給他送軍功的!
加上這些韃子首級,他已經累積斬首二十級,可稱“龍驤”,授予雕螭龍的青玉帶鉤。
最為重要的是,達到這個級別,甭管官居何職,朝廷都准許世人直呼其“龍驤將軍”,以示尊崇!
他被別人這麼稱呼,愣是花了七八年的時間。
趙安這才多久?
真是不能比啊!
他有可能會成為大靖立國以來最年輕的龍驤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