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心中蓄積的怒火要百倍於當時。
導致他砍起韃子來,就像是斬妖除魔。
一想到身後站著六七萬百姓,天下還有更多的百姓在受苦受難,受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他就把每一個韃子都當成了耶律勃魯。
一路砍過去!
一路橫過去!
一路推過去!
真是斬殺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
不管是趙家軍,還是新兵和整合的兵馬,狀態都和他差不多。
悶著頭不停地砍。
獻血早已染紅了他們的戰甲,而且如水洗一般。
鬼哭狼嚎的聲音甚至震破了他們的耳膜。
但他們皆是一根筋地突突突,殺殺殺。
沒一個回頭的。
更沒有退縮的。
這士氣已經不能用沸騰來形容了。
沸騰是有溫度的。
怒火是無邊的。
如今士氣已經承載不了他們的怒火,只有韃子,死了的韃子才可以承載!
“快跑啊,他們不是人!”
“撤!趕緊撤!”
“他特孃的,老子和他們……呃啊!”
……
在這種極為可怕的攻勢之下,韃子距離函谷關是越來越遠。
他們已經沒空去想那些兩腳羊了,只想跑,只想活命。
守關的將士見狀,火速組織百姓入關。
百姓們皆是望向東方,淚流滿面。
原來涼王是在救他們。
拿著自己和將士們的命在救他們!
現在前面到處都是韃子。
他們卻一往無前。
這樣的兵馬又豈是其他的大靖兵馬可比?
從今往後,但有人說趙家軍一句壞話,他們都會與其拼命!
這樣的王師不容詆譭!
而且山河破碎,待他們安頓下來,必定拿出一切支援這支兵馬!
“殺殺殺!”
趙安率領大軍大肆砍殺到所有百姓都入了關以後,將腰刀往前一指。
千軍萬馬如潮水般湧向東方。
一路之上,不斷有韃子殺來。
很多時候還是四面八方全是韃子。
可沒人能阻擋他們的腳步,沒人能減緩他們的攻勢,包括死人!
冤有頭,債有主。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
“報……啟稟王爺,趙趙趙……趙安率軍殺來了!”
韃子大營。
睡眼惺忪的耶律勃魯聽到斥候這麼說以後,光著腳走到兵器架前取下腰刀,然後一刀砍了他的左臂道:“本王早已下令,縱使天塌下來也不準慌張,你這是把本王的話當耳旁風嗎?”
那斥候愣是沒喊疼,慌忙跪地道:“全是屬下的錯,還請王爺饒命!”
“大敵當前,暫且饒你一條狗命。”
耶律勃魯拿起一塊布擦著腰刀道:“關前的兩腳羊呢?難道他棄之不顧了?”
“王爺,他他他……”
斥候竭力穩了穩心神,把關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倒是本王小瞧了他,確實不簡單。”
耶律勃魯雙眼一凌,將腰刀插回道:“傳令,盡起營中大軍,並且調集洛京周圍的兵馬,隨本王屠了趙家軍!”
“既然他們不想當縮頭烏龜,主動前來送死,那麼本王便砍下他們所有人的頭顱!”
加上收編的大靖兵馬,眼下他能夠調動二十萬大軍,這還不包括包圍洛京的兵馬。
而且這裡可不是西北,已經是他的地盤了。
趙安此番入主關中,最多三萬兵馬。
其他的不過是招募的新兵和整合的各路兵馬,戰力根本比不上趙家軍。
在絕對的兵馬優勢面前,趙家軍就是再勇猛又如何?
這一次如果能夠盡屠趙家軍,活捉趙安,拿下洛京和關中皆不在話下。
說起來,這是一條終南捷徑啊!
趙安不知自己如今對於整個大靖而言有多重要,竟如此魯莽。
那就讓他為自己的魯莽付出滅國和痛失所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