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一年一百兩太貴了,隔壁大牛武館才每年五兩。”
“他有我武功好嗎?”
“那倒是沒有,可弟子真心拜師,還望墨大師減免一些吧,一年一百兩,這一帶也不會有人學得起的啊。”
“學不起那是他們的事情…”
陸遠隨眼一看,天眼術望過,這小龍竟然有靈根。
天眼術是可以看出人是否有靈根的,只是如果神識不足的人施展起來,對被施展的人相當冒犯。
當年陸遠用天眼術看墨居仁和他的家人,也是墨居仁不介意的情況下,才看的。
如今陸遠結丹有成,又修行了大衍決前三層自然可以悄無聲息看出小龍有沒有靈根。
“說出收你的理由。”
“小龍習武定然勤奮、刻苦,呃…,最關鍵的是有孝心啊,我一定會盡心孝敬您和師孃的……”
小龍嘴笨,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幾個字。
“嗯,好苗子,我收下你了。”
啥?轉變這麼快,這也可以?
小龍大喜過望,連拜九次。
“可惜是個偽靈根。”
雖然小龍有靈根,但陸遠也沒對他抱有什麼希望。
可不是人人都像韓立那樣。
陸遠打算把原本修仙界一些和武學相同的功法,用真氣替代靈氣,傳授給這小龍。
一來,陸遠想看看凡俗武學連到極致,會是什麼水平。
二來,小龍日後修仙也方便,這叫以武入道。
宋蒙師兄他們家就是如此。
“去院子中站樁去吧,這丹藥早晚各吃一粒。”
說罷陸遠扔給小龍幾瓶凡俗丹藥,用來凝聚真氣十分好用。
“好嘞,師父,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春去秋來,院角的梅樹抽了新枝,又落了舊葉。
小龍每日天不亮就起身,先在院子裡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再提著木桶去井邊打水。
起初那木桶晃得厲害,走到院中總要灑出小半,如今卻已能穩穩當當地來回十幾趟,水面上連個波紋都不見。
陸遠躺在藤椅上,慢悠悠地搖著蒲扇,眯眼瞧他。
“師父,這都快一年了,每日不是站樁就是打坐,何時教我些真功夫啊?“小龍抹了把汗,忍不住問道。
陸遠扇子一停,斜睨他一眼:“怎麼,嫌枯燥?“
小龍撓撓頭:
“倒也不是......就是隔壁武館的王二狗,上個月都學會了一套開山掌,昨日還在街上顯擺呢。“
陸遠嗤笑一聲:“他那開山掌,花架子罷了。
你如今下盤穩如老樹,氣脈悠長,真要動手,三招之內就能讓他趴下。“
小龍將信將疑,卻也不敢多嘴,只得繼續悶頭練功。
陳巧倩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剛切好的果盤。
她今日穿了件素色襦裙,髮間只簪一支木釵,卻襯得膚若凝脂。
“吃些果子。“她將果盤放在石桌上,又拈起一瓣橘子,遞到陸遠嘴邊。
陸遠張口接了,頓時眉頭一皺:“怎麼這麼酸?“
陳巧倩抿唇一笑:“特意挑的,開胃。“
“好啊,“陸遠伸手去捏她臉頰,“夫人如今越發會捉弄人了。“
陳巧倩輕巧地避開,轉身往廚房走:“鍋裡還燉著湯,我去看看火候。“
小龍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這位師孃平日裡溫婉端莊,唯獨在師父面前,偶爾會露出這般俏皮模樣。
“發什麼呆?”
陸遠扇子一敲他腦門,
“去把柴劈了,記得要劈得均勻,每塊柴火粗細都得一樣。”
“是,師父!”
小龍揉了揉腦袋,拎起斧頭往後院走。
他如今劈柴早已駕輕就熟,斧刃落下時,木柴應聲而裂,斷面平整如刀削。
陸遠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微揚。
這小子根骨不錯,心性也踏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藤椅輕晃,蒲扇慢搖。
簷下風鈴叮咚,又是一年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