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雨絲微涼。
這是陸遠和董萱兒第七次在這傳功閣東廊。
“陸師弟的定顏丹成色倒是不錯。”
“這是上次我無意中在一個古修士洞府找到的,紅拂師叔昨日剛出關......”
陸遠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哎呀!”
董萱兒忽然指著掠過的仙鶴驚呼,
“韓師兄的雪翎鶴愈發神駿了,剛剛突破進階嗎?能不能讓我撫摸一下。”
說罷,董萱兒便跟著韓師兄離去了。
……
又過了幾天,陸遠在藥田堵住她。
“現在紅拂師叔應該沒事了吧。”
“師父在參悟《素女心經》緊要處呢。”
董萱兒指尖凝出半寸胭脂色靈氣,媚態十足,“待師叔突破第九重,我就帶你去見她。”
這種低階魅術自然是騙不了陸遠,《素女心經》不過是能練到築基後期的功法,結丹修士練它幹什麼,這董萱兒又在推脫。
……
又過了幾日,陸遠攥著董萱兒送來的玉簡闖進她洞府。
玉簡上“紅拂手書”四個字還泛著靈光,展開卻是空白。
“這是什麼意思?”
“師父說機緣未至。”
董萱兒慵懶地靠著椅子,端起旁邊的靈茶,“就像這雪山銀針茶,總要三沸水才能出滋味。”
“三個月!三十次推脫!”陸遠盯著董萱兒,“你立過心魔誓的!”
董萱兒慢條斯理:“師弟好大火氣,莫不是......“她忽然欺身上前,吐息染著蜜合香,“藉機與我多些相處?”
心魔誓?董萱兒確實立過,不過又沒說什麼時候。
“相處?”
陸遠氣極反笑,
“像你與南宮師叔月下對弈?
像你給齊師兄的護心鏡?
還是像你在論道會上與七派弟子......“
翡翠禁步撞出清越聲響。
“好個清高的陸公子!”
董萱兒終於褪去笑意,
“黃楓谷十幾個異靈根修士,煉氣的築基的都有,哪個不比你懂規矩?
真以為你一個區區風靈根的煉氣修士算得上什麼?
在結丹修士眼裡什麼都不是。”
她袖中飛出塊令牌砸在青磚上,濺起星點火光,
“紅拂師叔的引薦令在此——可惜,我現在改主意了。“
陸遠盯著令牌上“外門雜役”四個小字,耳邊炸開她淬毒的低語:“憑你也配覬覦真傳?不過是陳家養不熟的白眼狼!”
積雪在陸遠靴底發出咯吱聲,他最後回望那座暖閣。
到底是沒說出“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那樣的話,三十年?太久了。”
董萱兒正在窗邊逗弄靈雀,石榴裙像團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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