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強壓住心頭的狂喜,深深一躬。
再抬頭時,獨孤博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側不遠處的一塊赤紅色岩石上,墨綠長袍在紅白霧氣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冷冷地看著林浩,那雙蛇瞳彷彿能穿透霧氣,洞察他內心的每一絲波動。
“小子,別光顧著看花了眼。”
獨孤博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和警告:“老夫的時間很寶貴。你口中的‘至陽至烈’和‘至陰至寒’之物,在哪裡?若是找不到,或者指錯了……”
無形的壓力再次降臨。
林浩明白,獨孤博的耐心有限,而且全程都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目光掃過那些散發著誘人光芒的仙品藥草,最終鎖定了烈火杏嬌疏與八角玄冰草。
“前輩請看,左側那株通體瑩白,宛如冰晶雕琢,頂部呈八角狀的奇草,名為‘八角玄冰草’,是至寒仙品。”
“而右側那株形似火蓮,赤紅如血,彷彿燃燒著不滅火焰的花朵,名為‘烈火杏嬌疏’,是至烈仙品。”
“前輩是封號鬥羅,想必擁有一兩塊魂骨,不是什麼難事。”
“晚輩說的方法,便是將武魂本源之毒逼入魂骨之內暫存隔絕,再同時服下這兩株極陰極陽的仙草……”
林浩語速不快,卻字字清晰。
獨孤博瞳孔驟然收縮:“同時服下兩株毒草?!”
他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驚愕,隨即化為濃烈的懷疑與冰冷的殺意。
“小子!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這兩種極端之物同時服下?你是嫌老夫死得不夠快嗎?!”
恐怖的封號鬥羅威壓如同實質般碾向林浩,整個山谷的紅白霧氣都為之震盪。
林浩被這股威壓壓得幾乎窒息,但他眼神依舊堅定,強撐著開口:“前輩息怒!晚輩不敢騙您!這方法確實是兇險異常,正因如此,才鮮有人知。”
他迎著獨孤博的目光,一字一句說道:“前輩體內劇毒沉積多年,與魂力、血脈糾纏已深。貿然嘗試,風險確實難以估量。晚輩……有一折中之法!”
“折中之法?”
獨孤博的威壓略收,蛇瞳中幽光閃爍:“說!”
林浩深吸一口氣,指向那兩株在紅白霧氣中搖曳生姿的仙草:“由晚輩來服下這兩株毒草!”
“什麼?!”
獨孤博上下打量著林浩,彷彿在看一個瘋子:“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封號鬥羅都不敢輕易嘗試的極寒極熱之物,你服下頃刻間便會化為齏粉!”
林浩坦然承認,臉上露出一絲決絕:“前輩說的沒錯,以晚輩的修為,單獨觸碰其中一株都必死無疑,同時服下更是十死無生!”
他頓了頓,隨即話鋒一轉:“但,晚輩體質特殊,小時候誤吃一種罕見的奇果,對藥力有極強的包容性,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獨孤博追問道:“然後呢?”
“若晚輩僥倖未死,身體便會在兩種極致藥力的衝突與融合下,經歷一次徹底的蛻變。”
“屆時,晚輩的血液,將成為融合了冰火之力、蘊含磅礴生機的特殊‘藥引’!”
“前輩只需取我的精血為引,配合其他溫和輔藥,循序漸進,化解體內沉積的碧磷蛇毒,風險將遠低於直接服食仙草!”
林浩直視獨孤博,說出了最為關鍵之處。
獨孤博那雙冰冷的豎瞳死死地盯著林浩。
他在評估眼前這個魂力低微、卻膽魄驚人的小子,是真的有某種倚仗,還是絕望之下的瘋狂豪賭?
山谷內的十二株極品仙草並非獨孤博所種。
他也不知仙草有什麼功效,即便林浩服食藥草後爆體而亡,對他也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終於,獨孤博的嘴唇微微翕動:“好,老夫便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前輩!”
林浩聽後,總算鬆了口氣。
“能不能煉成不滅金身,就在此一舉了!”
接著,他說出採摘兩株仙草的特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