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候府正廳內,氣氛凝重如鐵。
老夫人高坐主位,手中的佛珠,捏得咯吱作響。
李氏紅腫著眼睛,站在一旁,時不時用帕子摁眼角。
沈逸明因傷勢過重,並未能到場。
但光是缺席,就足以說明問題。
沈逸昭則牽著林清瑤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入。
身後跟著,神色忐忑的柳氏。
沈逸昭環視一週,嘴角微微上揚。
此刻,全府上下,連掃地的小廝都來了。
看樣子,老夫人這是要當眾審判啊。
“昭兒!”
老夫人一杵柺杖,聲音冷厲道:“你可知罪?”
沈逸昭故作驚訝:“祖母,此話何意?”
“孫兒昨夜抓了幾個賊人,保全府中的財物,這是大功啊,何罪之有?”
“放肆!”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那是你堂哥,親堂哥!”
“你竟敢下如此毒手!”
廳中,頓時一片譁然。
下人們交頭接耳,各房親戚神色各異。
沈逸昭不急不躁,等議論聲漸歇,這才緩緩開口:
“哦?”
“堂哥會半夜三更,穿著夜行衣,帶著撬鎖工具,去偷自家庫房?”
他冷笑一聲,道:“那孫兒倒要問問,沈逸明此舉,該當何罪?”
老夫人一時語塞。
李氏急忙插嘴:“這是誤會!”
“明兒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沈逸昭銳利的目光,直刺李氏。
“只是看我們二房有錢了,就想偷了去?”
“大伯母,您可真是教子有方啊!”
李氏被噎得臉色發青,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夠了!”
老夫人一拍桌子,“此事到此為止!”
“明兒雖然有錯,但你下手太重,必須……”
“我要分家。”沈逸昭突然打斷她的話。
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
正廳內。
瞬間鴉雀無聲。
老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分家。”沈逸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二房,要與侯府徹底分開,以後各過各的。”
“胡鬧!”老夫人厲聲喝道,“父母在,不分家!”
“這是祖宗的規矩!”
沈逸昭嗤笑一聲,道:“祖母,我這是在告訴你們,不是在商量。”
他環視四周,目光如刀,“若再不分家,誰知道還會不會,發生這種事?”
“萬一哪天,我再被賊人給打死了……”
“你威脅我?”老夫人的臉色鐵青。
“隨你怎麼想。”沈逸昭聳了聳肩,道:“只是若此事傳出去,不知堂哥以後還怎麼做人?”
“偷竊不成反被毆打,這故事夠茶樓,說上三個月了。”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地斷了,檀木珠子滾了一地。
她死死盯著沈逸昭。
此刻終於意識到,這個曾經唯唯諾諾的孫子,已經完全改變了。
不再像之前那樣,被她們隨手拿捏了!
“好……好得很!”
老夫人咬牙切齒,“要分家可以,但家產……”
“我都沒打算要!”沈逸昭冷笑道,“那些被大房霸佔的田產鋪子,就當餵了狗。”
“從今往後,我二房自謀生路,不勞祖母費心。”
先把家分了,然後再想辦法,再把之前的東西拿回來。
以前搶他們二房的,一分一毫都要還回來!
這時,林清瑤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眼中滿是支援。
柳氏雖然臉色發白,卻也堅定地,站在兒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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