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後院，臥房。
燭花輕輕爆響，濺起幾點火星。
林清瑤撥了撥燈芯，暖黃的光暈，便如水紋般，在室內盪漾開來。
為兩位對坐的美人，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
蕭玉璃倚在繡花引枕上，受傷的右肩，已經包紮妥當，白色的細布，從鬆散的衣領間隱約可見。
她將一縷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開始回憶道：
“那時候的阿昭，才這麼丁點高。”
蕭玉璃比劃了一個矮矮的高度，“當時我被鄰居家的小子欺負了，就蹲在牆角哭鼻子。”
“他正好路過，就用木劍把那小子揍了一頓。”
林清瑤掩嘴輕笑，石榴紅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
“想不到夫君小時候這般可愛，我認識他時，已是能獨當一面的模樣了。”
她的眼神，開始溫柔起來，道：“新婚之夜，大房那般欺辱我們二房，他一腳踹翻桌案的氣勢，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真的？”蕭玉璃撐起身子，牽動傷口也不在意，“快詳細說說！”
林清瑤便將這三月來，點點滴滴娓娓道來。
回門時，孃家親戚的冷嘲熱諷，沈逸昭如何當場，為她討回公道。
大房的嬤嬤，欺辱她的貼身侍女，沈逸昭又是怎樣以牙還牙。
說到動情處，她眼角微微泛紅，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衣帶。
蕭玉璃聽得入神，忽然輕嘆一聲：“阿昭待你真好。”
語氣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蕭姐姐放心，夫君將來也會待你好的。”
林清瑤善解人意地，握住她的手。
蕭玉璃點了點頭，道：“我相信阿昭也會的。”
她頓了頓，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清瑤，我問你個私密的事。“
林清瑤道：“姐姐但說無妨。”
“就是……”蕭玉璃的耳根，泛起薄紅，目光遊移。
“圓房那種事……真的很痛嗎？”
林清瑤先是一愣，隨即瞭然一笑。
她湊近些，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縈繞在兩人之間。
“第一次自然很痛，像被劈成兩半似的。”
見蕭玉璃瞪大眼睛，又俏皮地眨眨眼，道：“但後面就好了，可舒服了。”
“夫君說……這叫痛並快樂著。”
蕭玉璃聽得面紅耳赤，卻又忍不住追問：“怎麼個快樂法？”
林清瑤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地起身。
“姐姐稍等。”
她走到紅木衣櫃前，從最底層拖出一個，雕花檀木箱。
銅鎖“咔噠！”一聲彈開，裡面竟是整整齊齊疊放著，各色的奇裝異服。
“這是……？”
蕭玉璃好奇地探頭問道。
林清瑤獻寶似的，一件件掏出來展示。
“這是護士裝，夫君說救死扶傷的醫者穿的。”
“這是空姐服，據說是天上飛的，鐵鳥裡伺候人的裝扮。”
“這個是jk，海外東瀛女學生的制服。”
“還有這套ol，叫什麼辦公室女郎……”
蕭玉璃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手指，顫抖地指向一件，黑白相間的女僕裝，道：
“這……這要是穿出去，成何體統！”
“後背都露著呢！”
“噗嗤！”林清瑤笑出聲來，道：“這些自然不能穿出去呀，是閨房之樂時……”
她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指尖輕輕劃過一件，黑色蕾絲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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