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沈逸昭突然展顏一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既然閣下如此大方,沈某豈能掃興?”
他環視全場,聲音清朗,“不知想聽什麼題目?”
藍衣書生的眼中,閃過一絲得色,摺扇輕搖:“既然沈二公子酒詩,作得如此之好,那不如以‘劍’為題,再作一首如何?”
“畢竟,劍與酒,一剛一柔,方能見真章。”
說著,他拿起一塊硯臺,說道:“如果沈二公子做不出來,那就向你堂兄道歉,也吃下這塊硯臺。”
這分明是要逼沈逸昭,在擅長的酒詩之外露怯。
場內,眾人交頭接耳。
都聽出了其中的刁難之意。
三樓雅間內。
永樂郡主氣得小臉通紅,一腳跺在地上:“太卑鄙了!”
“這不是明擺著為難人嗎?”
王詩語細長的眉毛緊蹙,手中羅帕絞成一團:“確實過分。”
“先以重寶相誘,再出偏題相難,這分明是有意為難。”
唯有長公主靜立桌前,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目光深沉如潭:
“未必……”
“此子的才能,要遠超在場的所有人!”
一樓大廳。
沈逸昭負手而立,朗聲吟道: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
每一句,都如金石墜地,錚錚作響。
當沈逸昭吟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時。
他的目光如電,直刺藍衣書生心窩。
那書生臉色驟變,不由自主後退半步。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
整個場內,都安靜得可怕。
隨即,便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聲!
這首詩豪邁奔放,俠氣沖天,與前兩首風格迥異,卻同樣精彩,徹底粉碎了所有質疑。
藍衣書生面如土色,手中的“鹿鳴玉”也險些脫手。
他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怎麼可能!
此人不是紈絝嗎?
怎麼還能做出,如此優秀的詩句來!
在此等詩文的面前,就算給他一百年,也達不到的高度啊。
沈逸昭卻笑而不語。
畢竟,詩仙小白的詩文,那可是穿越者必備啊。
凡是有詩文比賽,就沒有人能比得過他!
三樓雅間內。
長公主猛地站起身,衣袖帶翻了茶盞,也渾然不覺。
她快步走到床前,雙手撐在欄杆上,看著下方的沈逸昭。
“好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此等詩才,當真是……舉世無雙!”
王詩語怔怔地望著,樓下的沈逸昭,手中的羅帕,不知不覺鬆開了。
她從未想過,那個傳聞中的紈絝,竟有如此驚世才華。
永樂郡主拍手叫好:“我就說吧,小昭哥哥很厲害的!”
她雖然不懂詩。
但她卻懂這兩位姐姐啊。
既然都覺得,沈逸昭所做的詩文很厲害。
那就直接誇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