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
簾子放下後,林清瑤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開始拆解頭上的發冠。
“剛才緊張死我了……”
她小聲抱怨道:“那個郡主一直盯著我看,我還以為穿幫了呢。”
沈逸昭笑著幫她,取下束髮的簪子。
如瀑般的青絲,頓時傾瀉而下,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誰讓我娘子,生得太好看,男裝都掩不住美貌。”
林清瑤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
平南侯府。
前院的房間。
“嘩啦啦……”
沈逸明將第五盆漱口水,狠狠的吐進銅盆裡。
舌頭火辣辣的疼,嘴裡那股墨臭味,卻依然揮之不去。
“砰!”
他暴躁地將銅盆,狠狠的砸向地面,嚇得一旁的小廝,跪地發抖。
“世子,您這是怎麼了?”
林月如聞聲趕來。
當她看到丈夫滿嘴墨漬,衣衫不整的模樣,驚得捂住嘴巴。
“天哪!您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沈逸明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起。
“都是沈逸昭那個混蛋!”
“要不是因為他,我怎麼會……怎麼會吃硯臺!”
“硯臺?”林月如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八度,“世子您吃那個做什麼?”
“那可是……”
沈逸明怒吼一聲,道:“你以為是我想吃嗎!”
他抓起茶壺,直接對著嘴灌,試圖沖淡口中,那股噁心的墨味。
水順著下巴流到衣襟上,他也渾然不覺。
正當林月如,感覺手足無措時。
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李氏和沈父匆匆走進來,看到兒子這副模樣,頓時臉色大變。
“明兒,這是怎麼了?”
李氏心疼地上前,急忙用手帕,擦拭兒子臉上的水漬。
“是詩會不順利嗎?”
沈父則沉下臉,問道:“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沈逸明見到父母,滿腔委屈再也憋不住,竟紅了眼眶:“爹,娘,兒子……”
“兒子今晚丟人丟大了!”
說著,他竟帶著哭腔,就將詩會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道來。
“那沈逸昭不知從哪裡,偷來了幾首好詩,在詩會上大出風頭。”
“兒子不服,就讓陳兄出面質疑,誰知……誰知……”
“誰知什麼?”沈父問道。
沈逸明羞憤交加,道:“誰知那混蛋,當場又作了三首詩,還一首比一首好!”
“最後陳兄拿出,雲鹿書院的‘鹿鳴玉’做賭注,讓他以'劍'為題再作一首。”
“他竟然……竟然……”
李氏不敢相信:“他作出來了嗎?”
“不僅作出來了,還讓全場喝彩!”沈逸明捶胸頓足,“就連長公主都拍案叫絕!”
“然後呢?”沈父問道。
沈逸明哭喪著臉:“然後,他就……就逼著我吃下了硯臺!”
“還說讓我肚子裡多點墨水!”
“全場都在笑話我,以後哪還有臉,在文壇界混下去啊!”
“什麼!”沈父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茶几。
“欺人太甚,簡直太猖狂了!”
“區區侯府二房的混蛋,竟敢這麼對你?”
他轉身就要往外衝去,道:“看我不揍死他!”
“爹,別去!”沈逸明急忙拉住父親,道:“如今孩兒不佔理,您現在過去找他,只會自取其辱……”
沈父怒目圓睜:“那難道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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