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三皇子的母妃,出身與江南望族,族人在朝為官者眾多。
若日後真讓他繼位,外戚專權幾乎不可避免。
皇帝又豈會看不出這點?
至於這位七皇子,在原主的記憶中,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生母早逝,母族不顯,平日低調謙和,醉心詩書,在朝中並無太大勢力。
但沈逸昭總覺得。
這位七皇子,恐怕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而長公主,卻是這麼多皇子皇女中,文韜武略最強的。
可惜只是一個女人。
皇家之爭,三足鼎立,真是有趣!
“沈二,發什麼呆呢?”
蕭景瑜用手肘捅了捅他,說道:“第一輪比試就要開始了。”
沈逸昭收回思緒,發現樓下的主持人,已經宣佈了第一輪題目。
以“春”為題,即興賦詩一首。
很快,就有不少文人才子,紛紛作起了詩文。
只不過,都是平平無奇,並未驚豔之作。
一刻鐘後。
沈逸明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大步走上臺去。
“我來賦詩一首!”
他今日一身月白錦袍,手持摺扇,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隨即吟誦道:
“東風昨夜過籬笆,偷把新枝染嫩芽。”
“麻雀不知春事早,猶叼殘雪當鹽花。”
詩罷。
滿座掌聲。
平心而論,這詩辭藻華麗,對仗工整,確實下過功夫。
“好詩!”
“不愧是平南侯府大大公子,文采就是不錯!”
“早就聽說,沈逸明才華橫溢,又博學多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就在眾人拍手叫好時,沈逸昭卻暗自冷笑。
這詩看似精美,實則空洞無物,典型的堆砌辭藻之作。
而且……他敏銳地注意到,沈逸明吟詩時眼神飄忽,明顯是在回憶,而非創作。
趙元瑾不屑地撇嘴:“買來的詩,也敢這麼囂張?”
蕭景瑜扇著紙扇,道:“跳樑小醜而已。”
沈逸明吟誦完畢,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他得意地環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沈逸昭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二弟啊。”沈逸明故意提高聲調。
“既然你也來參加詩會,想必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吧?”
“不如也來上一首,讓大家開開眼界?”
話音剛落。
周圍立刻響起一陣鬨笑。
一個身著青色儒衫的書生,搖著扇子嗤笑道:“
沈大公子說笑了,誰不知道令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
“讓他作詩,不如讓老母豬上樹來得實在!”
“就是!”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學子接茬,“沈二少爺怕是連《三字經》,都背不全吧,還作詩呢!”
滿座譁然。
嘲諷聲此起彼伏。
“要是讓他鬥蛐蛐還行,作詩可是太難為他了!”
“讓一個整日流連,勾欄瓦舍的草包作詩,這不是貽笑大方嗎?”
“酒囊飯袋也配談詩,沈大公子太抬舉令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