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從箱子裡,拿起一錠金元寶,被沉得差點脫手。
沈逸昭看著她們,歡快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夏日的風吹過庭院,帶來冰盆裡,薄荷的清涼氣息。
他自顧自回房換衣服去了。
現在只想躺平。
什麼五品官,什麼黃金百兩,都比不上在竹蓆上,睡個回籠覺來得實在。
隨後,官服被隨意搭在屏風上。
沈逸昭換了一身月白常服,懶洋洋的倒在,窗邊的床榻上。
窗外,樹影婆娑。
隱約能聽見林清瑤,指揮下人安置賞賜的清脆嗓音。
其中還夾雜著,夏若璃驚奇的讚歎聲。
……
與此同時。
平南侯府,卻是另一番景象。
花廳內。
雕花窗欞半開著,卻透不進多少風。
柳氏和林月如兩人,對坐在酸枝木圓桌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冰鎮酸梅湯。
雖然在廳角處,也放著銅製冰盆。
但裡面只有,可憐巴巴的幾塊殘冰,在酷暑中迅速消融。
“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
柳氏煩躁的搖著緙絲團扇,額角的汗珠,卻止不住地往下淌。
“明兒也不知道,跑哪瀟灑去了,一個月都沒個訊息,真是讓人操心。”
這時,林月如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語氣帶著幾分得意:“母親別急,夫君定是有要事在身。”
“倒是這天氣,對我這身子可是不好呢。”
她現在懷著沈家長孫,地位水漲船高,連平日裡苛刻的柳氏,都要讓她三分。
說著,她故意將酸梅湯碗,往前推了推,道:“這湯都不冰了,讓人再換一碗來吧。”
柳氏強壓著不快,正要喚丫鬟,卻見沈嚴怒氣衝衝地走進來。
他一把將官帽摔在桌上,震得茶碗叮噹作響。
“怎麼了這是?”
柳氏連忙起身,接過丫鬟遞上的帕子,開始替他擦汗。
“誰又惹你生氣了?”
“可是遇到什麼事情?”
沈嚴臉色鐵青,一把推開她的手,咬牙切齒道:“氣死我了!”
“你知道嗎,沈逸昭那個混小子,已經從江北迴來了!”
“還把陛下的任務,做得漂漂亮亮,今日早朝被冊封為戶部侍郎中,那可是正五品啊!”
“而且,還有良田百畝,黃金百兩,綾羅綢緞百匹!”
“什麼?”柳氏猛的站了起來,雙手叉腰道:“憑什麼啊,我們的兒子,如今下落不明,那個小雜種卻混得風生水起!”
“這才多久啊,就從太醫副院使,升到五品侍郎中了!”
“氣死我了,簡直要氣死我了!”
沈嚴繼續火上澆油,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不止呢!”
“我剛才回府是,聽附近的同僚說,這兩天京城裡,最火的那個‘清涼坊’,就是沈逸昭開的!”
“那可真是日進斗金啊,現在滿朝文武都在議論這事,下朝後一個個,都往那鋪子跑!”
“什麼?”這次就連林月如,都坐不住了,扶著桌子站起來。
“‘清涼坊’居然是他開的?”
“他從哪裡弄的冰?”
“昨日我讓丫鬟去買碗冰粥,排了半個時辰隊才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