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豪得意地站在原地，沒有追擊。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艱難爬起的戴沐白，“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話音落下，戴豪的第二魂環亮起：“第二魂技，裂魂爪！”
數十道魂力凝聚的光刃破空而出，精準地劃過戴沐白的身體。
這些光刃刻意避開了要害，卻將他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一道光刃擦過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認輸不認輸？”戴豪冷笑著問道。
戴沐白沉默不語，只是用手背抹去臉上的血跡。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
戴豪的臉色陰沉下來。
師兄劉楓就在旁邊看著，他本想速戰速決，沒想到戴沐白如此倔強。
惱羞成怒之下，他再次催動魂力，更多的光刃呼嘯而出。
“嗤啦。”
戴沐白的衣服被撕開更多口子，裸露的面板上出現一道道細密的傷口。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在訓練場的地面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花。
周圍少年們大聲齊呼著認輸二字，聲浪排山倒海。
中年人嘆息一聲，道：“不出手嗎？”
鎧甲男人沉默一會兒，道：
“殿下便是再不受寵幸，仍是殿下。”
“就算他們背後是其他的幾位殿下，也不敢過分。”
“但是殿下仍舊是男人，既然是自己應下的挑戰。”
“那麼，只要不傷到實質，就應當由他自己去完成。”
“既已做出決定，一切惡果也該自己揹負，如此才是戴氏的子弟。”
他轉過身，就要大步離開。
中年人心中嘆息，又轉頭看向場中傷痕累累的戴沐白，心中苦澀難言。
即便明白這個道理，但眼睜睜看著殿下受辱，他仍舊難以忍受，幾乎想要閉上眼睛。
場中，戴豪已經被徹底激怒。
周圍的少年們齊聲高喊“認輸”，聲浪如潮，震得樹葉簌簌作響。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渾身是傷、鮮血淋漓的少年，已經靠近了對手七步的距離。
戴沐白低垂著頭，凌亂的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若有人能看清他的眼神，就會發現那裡面燃燒著令人心驚的火焰。
他不需要抬頭，不需要看。
他已經感覺到了。
對方正在自己的“圈”裡。
這是八極拳獨有的境界——以身為籠，以勢為界。
只要敵人踏入這個無形的領域，便是猛虎出閘之時。
戴沐白腦海中閃過夢中那位的教誨：“八極不出手，出手即殺人。”
此刻，他要一拳貫之，打破一切！
他抬起頭，拳已握緊。
輕輕地呼吸，全身的傷口彷彿不存在。
那些皮開肉綻的疼痛，在他眼中不過是蚊蟲叮咬般微不足道。
被撕裂的勁裝下，肌肉如流水般起伏。
筋絡在皮下如龍蛇遊走，骨骼發出細微的爆響，卻被風聲掩蓋。
這一刻，他彷彿與武魂白虎融為一體，每個細胞都在積蓄著爆炸性的力量。
“轟！”
一步踏出，地面龜裂。
因為心中遺憾離開的兩人腳步突然止住，瞳孔收縮，然後驟然轉身。
原本懶散靠在樹邊的劉楓瞬間繃直了身體，眼中精光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