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他印象最深的，自然是葉黑身邊那條又賤又霸氣的大黑狗。
那傢伙既能當坐騎又能當打手，關鍵時刻還能耍賤賣萌，簡直是完美的“護道狗”模板。
姜明深吸一口氣，閉目凝神，指尖按在眉心。
很快，一段段屬於他自己的記憶被抽離出來，如同老式電影膠片般懸浮空中——正是關於那條傳奇黑狗的種種印象。
“先配對認知框架。”
姜明喃喃自語，同時將黑狗的記憶流也調取出來。
兩股記憶在雲氣中緩緩盤旋，他像整理檔案般將它們並排對比。
找到相似的情感節點後，小心翼翼地開始糅合——將人類的思維模式一點點編織進犬類的大腦結構。
這個過程枯燥得令人髮指。
姜明感覺自己就像在教魚騎腳踏車，每次剛建立起簡單的邏輯鏈條，下一秒就會被犬類本能的思維模式沖垮。
時間在純白空間裡失去意義，他機械地重複著比對、連結、除錯的流程，直到眼前發花。
“見鬼，這比熬夜debug還累。”姜明揉著酸脹的眼睛，終於完成最後一段記憶的對接。
正要收工時，姜明突然渾身僵住。
程式設計師的本能讓他猛地意識到一個重大漏洞——光開智不夠，還得加個“忠誠協議”！
萬一這狗子將來被什麼奇怪的魂技影響，背叛了葉泠泠怎麼辦？
誰說魅惑魂技只能對人用？
“差點釀成大錯！”他急忙又調出幾段關鍵記憶。
隨著清脆的響指聲，所有記憶流如退潮般湧回黑狗體內。
整個空間突然靜得可怕，姜明甚至能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聲。
他緊張地盯著黑狗，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
就在姜明開始懷疑是不是操作失誤時，黑狗的眼皮突然顫了顫。
緊接著，那雙原本呆滯的狗眼漸漸聚焦，竟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靈性光芒。
它優雅地站起身，毛髮在不知名的風中輕輕拂動，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感覺，哪還有半點野獸模樣。
“你醒了。”姜明露出老農看莊稼般的欣慰笑容。
只見黑狗後腿直立、前爪結印，人立而起。
傲然抬頭，聲音冰冷。
“人寵，這裡是哪裡？”
姜明笑容呆住了。
“啥？”
黑狗的聲音突然變得滄桑悠遠，眼底眸光深沉，語氣傲慢而從容：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吾乃無始大帝座下黑皇！”
“把源都交出來，收你當人寵！”
“人寵，頂禮膜拜吧，本皇寬恕你的罪行！”
“人寵，迷途知返吧，本皇接引你重回座下！”
姜明額頭青筋暴起，打了個響指，狗嘴被雲氣直接堵住。
他臉上微笑溫和，點了點頭。
“做人不能太段德，做狗不能太黑皇。”
“回爐重造一下吧。”
“你繼續當狗吧，大帝不適合你。”
伴隨憤怒的狗叫，毫無還手之力的“黑皇”被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