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姜明醒來。
他低頭看著身上蓋著的銀白色披風，上面繡著精緻的海棠花紋，還殘留著淡淡的花香。
雖然以他現在的體質早已不懼寒露，但這份細膩的關懷還是讓他心頭一暖。
“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姜明輕聲自語，將披風仔細疊好。
起身時，他刻意放輕了動作，但還是驚動了不遠處蜷縮在樹下的葉泠泠。
葉泠泠揉著惺忪的睡眼，銀髮因為睡姿而有些凌亂，髮間那朵海棠花也歪到了一邊。
“姜熱熱，你起得真早。”
“習慣了。”姜明正用土掩埋著昨夜篝火的餘燼，火星在潮溼的泥土下發出細微的“嘶嘶”聲。
“對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葉泠泠伸了個懶腰，晨光照在她的身上，本就細膩的肌膚更顯嫩白。
“雖然這個森林裡大多是百年魂獸。”姜明繼續道，手上動作不停，“但對沒有武魂的你來說還是很危險的。”
“安心啦，算算時間，家族的護衛也該循著蹤跡找到我了。”
姜明點點頭：“也好。”
他注意到少女說這話時，手指摩挲著腰間那枚海棠玉佩，顯然沒有表面那麼鎮定。
收拾完營地，兩人並肩坐在溪邊的岩石上。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澄澈如鏡的溪面。
葉泠泠脫了鞋襪，將白皙的雙足浸入清涼的溪水中，時不時輕踢幾下，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如同散落的鑽石。
“你知道嗎？”她突然開口，“姐姐以前經常帶我來這樣的地方玩水。”
“她總說我的腳踝好看，像白玉雕的。”
姜明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葉泠泠斷斷續續地講著她的童年往事，講著她養的小黑狗“墨墨”，時而輕笑，時而沉默。
陽光漸漸變得熾熱，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溪面上，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正午時分，林間突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十二名身著銀白色制服的護衛列隊出現，為首的男子單膝跪地：“小姐，屬下來遲了。”
葉泠泠的表情瞬間恢復了了清冷，她從容地擦乾雙足，重新別正髮間的海棠花。
轉身看向姜明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
“這個還你。”姜明遞過疊好的披風。
葉泠泠搖搖頭：“送你了。”
“那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姜明掏出那顆奇異的石珠，遞給葉泠泠。
“還得謝謝你的烤魚呢。”
葉泠泠接過石珠。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護衛的催促聲打斷。
最終只是將石珠緊緊攥在手心，轉身離去時，銀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就在她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樹影間時，葉泠泠突然回頭。
距離太遠已經聽不見聲音，但她清晰地做了個口型：謝謝。
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一瞬間的笑容純淨得如同初雪。
微風拂過，一片海棠花瓣從她髮間飄落，打著旋兒落在姜明掌心。
“希望她每天都能開開心心。”
他也該回去了，委託的時間也快到了。
抬頭看了看熾熱的天空，長舒一口氣，出發！
可走著走著，姜明突然停下腳步。
“不對勁。”
前方那棵古松，分明是半刻鐘前才經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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