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就準備搭建一個窩棚裡,大家都睡在一起,雖說擠了些,但彼此有個照應,心裡也踏實。
“安子,這水塘裡有魚!”餘坤清興奮地喊道。
“那敢情好,去抓幾條來,今晚就用鍋燉魚湯喝。”餘坤安應聲道,他們進山時只帶了一口雙耳鍋,煮飯燒水都得靠它。
“行嘞,我這就去抓。”水塘水不深,可入冬後的水涼得刺骨。
餘坤清抓了點炒麵當誘餌,然後脫了鞋,挽起褲腿,剛一踩進水裡,就打了個激靈,“哎喲,這水可真夠涼的!”
餘坤清手腳麻利地抓了魚收拾乾淨,燉上了魚湯。早上帶來的煮雞蛋還剩幾個,幾人就著魚湯,吃著烤鳥肉和雞蛋,一頓晚飯就這麼對付過去了。
這會兒天色尚早,幾人收拾好行李,打算先在林子周圍轉轉。
沿著松樹林邊緣往裡走,裡面全是針闊混交林,厚厚的腐殖土踩上去軟綿綿的,林下的草本植物種類繁多,蕨類、苔蘚隨處可見,樹根處還長了不少榛蘑。這樣的環境,正是天麻生長的好地方。
幾人瞧著,滿心歡喜,決定休整一晚,明天就在這片兒開始找天麻。
一圈轉下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山林裡的夜晚可不安靜,小動物們在樹枝間穿梭跳躍,偶爾發出些聲響,打破了夜的寂靜。幾人圍坐在窩棚裡,點著煤油燈,卻都毫無睡意。
“要不,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餘坤安見大家都沒什麼睡意,現在也沒什麼別的樂子,便提議道。
“這個提議好,我可不怕鬼,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餘坤清來了興致,興奮地說道。
餘大哥和餘二哥也饒有興致地點點頭。
“那行,我先把煤油燈吹了。”餘坤安說著,伸頭把燈吹滅。
“你們聽說過趕屍不?湘西趕屍?。”餘坤安藉著外面微弱的月光,壓低聲音說道。
“嗯,我知道,之前聽村裡那些老頭講過。”餘二哥附和道。
“安子,快講快講。”餘坤清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餘坤安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緩緩開口道,
“從前啊,村子裡,有個手藝人,那竹編手藝,嘖嘖,十里八鄉都找不出第二個能比的。
全家人就指望著他這手絕活兒過活,所以他每天都天不亮就出門,到人家裡幫著打竹編,天黑了才會收工回家,回家還得走好長一段山路。”
“有這麼一天晚上,那情形跟咱們今晚簡直一模一樣,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除了偶爾幾聲夜梟詭異的啼叫,再沒有別的聲響。
他幹完活,瞅著天色實在太晚了,就想著抄近路,不繞那彎彎繞繞的小路,直接翻過這片山林回家。
一路上,四周安靜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他心裡直發毛,嘴裡就不停地胡亂唸叨著從村裡老人那兒學來的咒語,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給自己壯膽。
可剛快出林子的時候,嘿,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一下一下,沉悶而詭異,像是重錘敲在鼓面上,又像是閻王爺在敲催命符。”
餘坤安說到這,故意拉長了聲音,停頓了下來,眼睛在窩棚裡掃了一圈,只見其他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他。窩棚裡的氣氛瞬間凝固,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他當時就警覺起來,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都豎了起來。
他貓著腰,腳步輕得像貓兒似的,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的方向靠近。這一看吶,差點沒把他魂兒給嚇飛了。”
餘坤安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帶著幾分驚悚。
“只見前方有四五具穿著黑花壽衣的屍體,直挺挺地往前跳,那動作僵硬得就像木偶一樣。雙手緊緊貼在身體兩側,用八字繩把腳和手捆得結結實實,那繩子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臉上還貼著符紙,隨著跳動,符紙也跟著飄動,就像那招魂幡。
它們的眼睛空洞無神,卻又彷彿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寒意,直直地盯著前方。那場景,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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