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洞裡陷入了沉默。
許久，“總指”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下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我始終放心不下你。”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真切的關懷，“你張峰，對我們這支隊伍來說，太重要了。你的戰術思想，你的帶兵方法，你的每一次出其不意，都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啟發和勝利。”
“我不容許你，有哪怕一丁點的閃失。所以，我才下了那道命令，必須讓你立刻回來！”
聽到這裡，張峰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明白了，“總指”的怒火，並非真的因為他違紀，而是源於最深沉的愛護和擔憂。那道緊急召回的命令，不是為了束縛，而是一道安全的屏障。
“總指，我……我錯了。”張峰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當時考慮不周，辜負了您的關心。”
“知道錯了就好。”“總指”擺了擺手，神色恢復了平靜，“本來，只是單純為了你的安全，才叫你回來。不過現在嘛……”
他話鋒一轉，目光再次變得銳利而充滿期待。
“現在，確實有一件關乎我們未來的大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大事？”張峰立刻來了精神。
“對，天大的事。”“總指”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先問你，你那個日本飛行員，靠譜嗎？他跟了你這麼久，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想法？”
張峰毫不猶豫地回答：“報告‘總指’，絕對靠譜的！”
他詳細地解釋道：“佐藤信夫在中國經歷了太多，尤其是親眼目睹了日軍使用化學武器的暴行，他的信仰已經徹底崩塌了。現在支撐他的，更多的是一種贖罪心理。”
“我之前跟他說過，執行完這次南昌的任務，我就還他自由。但是任務結束後，他一次也沒提過這件事，反而把那架飛機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每天精心維護。我想，他已經不知道除了待在我們這裡，還能去哪裡了。”
“總指”認真地聽著，緩緩點頭，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
“那就好，那就好啊……”他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是這樣子的，張峰。你還記不記得，很久之前，你小子就跟我提過一個膽大包天的建議？”
張峰一愣，在腦海裡飛速思索。
“總指”提示道：“天上飛的。”
張峰的眼睛瞬間亮了！
“您是說……組建我們自己的飛行隊？！”他激動地差點站了起來。
“沒錯！”“總指”用力一拍桌子，“你的建議，上面經過了反覆、慎重的研究和討論，最終……同意了！”
“轟”的一聲，張峰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像是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自己軍隊的空軍！一支屬於人民的空軍！
這個曾經遙不可及、如同夢幻般的想法，竟然真的要變成現實了！
“我們現在，已經在秘密著手建立自己的第一所航空學校，培養我們自己的飛行人才和地勤人員。”“總指”的聲音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但是，我們缺一樣最關鍵的東西。”
“什麼？”
“一個好的教官。一個既精通飛行技術，又瞭解日軍飛機效能和戰術，還能全心全意為我們培養人才的……種子教官。”
“總指”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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