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請公子……哦!請您放心吧!”
可能自覺身份卑微,再加之一時難以習慣,逍遙這兩字她還是有些叫不出口。
任逍遙也知道,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裡,要改變她的觀點和習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於是也沒再和她計較。
“好啦!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需要隨時找我或周琦都可以!”
走出艙來,他並沒有回去休息,而是來到甲板之上。
看著遠處起伏不定的地平線,偶有幾隻海鳥從船頭飛過。微涼的海風吹來,不由的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其實他還是有些為詩詩擔憂。雖然她所做都是受人脅迫,也沒有鑄成大錯,可畢竟也是讓北寧暗探所利用,並在那芸孃的監視之下,為其做過些牽線搭橋,傳遞訊息之事。
依照南虞的律例,再以自己之力,或許能保她不受流放之苦,但這兩三年的牢獄之災,只怕也是難免的!
想著這樣一個可憐的女人不得不面臨牢獄之災,可又不得不把她帶回去,特別是那通判王茯與與北寧姓馮的暗探是如何勾結的,她可是重要人證。再加之眾目睽睽,他也無可奈何。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輕嘆一聲:“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或許是這官船遠比他們來時所乘的船要大的多,再加上這一路上也算是風平浪靜的。龐明雖然依舊有些不適,但也沒像來時那般難受。
幾日之後,船終於停靠在了會稽所屬的碼頭上。早已接到通報的當地官員帶著準備好了的囚車、馬匹與馬車等物等候在了碼頭之上。
看著隨行的軍士們將犯人都押上了囚車,前來迎候的會稽官員忙上前向任逍遙詢問道:“大人!一路勞頓,要不進城休息兩日再走?而且後日便是年節了,我們知府大人都已安排妥當……!”
任逍遙忙一擺手道:“不必啦!多謝你們家大人,這些都是朝庭的要犯。我們得儘早的押送回京,現在天色尚早,我們也就不耽誤了。”
一見他們執意要走,那官員也不好再挽留,只得拱手相送。
從會稽到建康尚有三四天的路程。到了建康之後,再換江船返回郢都。按時間來看,順利的話,應該能在上元節之前趕回去。這樣還能與家人一起過節。
數輛囚車與一輛馬車,在一百軍士的護送之下,沿著官道朝建康而去。
馬車是任逍遙專門吩咐給詩詩安排的。考慮到她一個女子,又還有傷在身。所以專門安排了這輛馬車。不過會稽的地方官員,還以為是這位任大人要乘坐馬車,因而安排的這輛車倒是還比較上檔次的。
任逍遙與龐明、周琦等人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邊。而坐在車裡的詩詩姑娘不時的挑起車簾,偷偷看著前方任逍遙的背影。時而又放下簾子,掏出那塊手帕睹物思人。
詩詩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任逍遙,但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便認為,以她這樣的身份與身世,根本配不上他。但又感念任逍遙的救命之恩,於是只想今後若是能夠跟隨在他身邊,為奴為婢也就算滿足了。
她正暗自思量之時,聽見有人在輕敲車窗。她忙一挑簾子,只見是任逍遙騎著馬在外邊。
“你還好吧!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聽著他關切的詢問,詩詩伸手摸了摸脖子道:“我沒事,傷好的差不多了!多謝逍…..公子關心!”
雖然任逍遙讓他就叫逍遙,可詩詩還是叫不太出口,因而依舊還是常稱他公子。有時想叫聲逍遙,卻又總覺得不妥和不敬。
任逍遙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著,她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他一低頭,朝著車內的詩詩說道:“今天是年節!過了前邊的山口,沒多遠便是湖縣了。今天咱們到了湖縣就不走了,大夥就在湖縣好好的過個節!休息放鬆一下!”
詩詩聽罷,這才想起,今日竟然已是年節了。她忙朝車外的任逍遙微微的一點頭:“多謝公子啦,一切但憑公子吩咐!”
“那好,你先休息吧!”說罷,任逍遙一催馬,又趕到隊伍的前邊去了。
或許今日是年節,此時官道上的過往行人極為稀少。
走著走著,他又故意放慢了速度,來到押解林凱的那輛馬車前看了看囚車裡沒精打彩,精神顯得十分萎靡的林凱。朝他問道:“對了!有件事我還一直沒來得及問你呢!”
林凱散亂髮髻下,無神的雙眼看了看外邊的任逍遙,良久才反問道:“任大人這是在與我說話嗎?”
“呵呵!不是你還會是誰?說說吧!那日在你府上的那個黑衣人是什麼人啊?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什麼黑衣人啊?我不知道!也沒見過!”
任逍遙見他不認,不由的冷笑一聲道:“難道你真的是要到了三那司會審的堂上才肯說?還是想嚐嚐那些刑具才能想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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