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滾吧!”
“老三,年紀輕輕,火氣別那麼大。”許長順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道:“哥得勸你兩句,像你這種剛剛從裡面出來的勞改犯,想混口飯吃比登天還難,又何苦在這裡受罪呢?”
“呵!”許文東冷冷一笑,一言不發。
“不如回去給我當保安,職位雖然不高,但至少能管你溫飽,踏踏實實幹兩年,興許還能當個保安隊長呢。
你如果真搞這啤酒廠的話,不說你可不可以賺錢,就說廠子能否正常運轉都是個未知數。
你就是個勞改犯,小學畢業,哪有做生意的腦子啊?”
“說完沒?”許文東面對二哥接連的諷刺,表情反而異常平靜:“說完就快點滾,我不想重複這句話。”
“唉,你可真是不知好賴。”二哥嘆了口氣,拍拍屁股離開了。
等到他走後,姜然則小聲道:“文東,其實你二哥有些話也是為你好。”
“你以為他真的是為我好嗎?”許文東笑了:“他只是故意激我而已,因為他知道,他越是這樣說,我越不可能跟許家和解。”
麵包車裡,許長順笑著道:“秋雅,你是沒看見剛剛我在裡面有多威風,老三就差讓我懟著臉罵了。”
“是麼!”王秋雅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一句,聽見許文東在姜然家裡,內心莫名地湧出一絲不爽的感覺。
“現在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老三反悔,那樣的話家裡可能會重新接納他。”
“咱爸媽那麼勢利的人應該不會接納老三了吧?”
“只要老三認錯,不跟家裡爭,爸媽肯定會重新接納,畢竟這關係到家庭完整以及面子問題,所以斷親只是無奈之舉中的最優解。”許長順微微一頓:“所以我剛才在樓上故意激了激老三,沒想到這小子乖得跟個綿羊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讓姜然搞的。”
王秋雅聽見這句話心裡更加不爽了。
“秋雅?你怎麼了?”許長順看向秋雅,感覺有些奇怪。
“小心,看著點車。”王秋雅看見前面有人,立刻提醒。
與此同時,許長順也連忙打舵,與牛彪一夥人擦身而過。
“媽的,走路不長眼睛啊?”許長順伸出頭大罵了一句。
“敢罵老子?你踏馬信不信老子把你車砸了?”牛彪說著,就從路邊撿起了一塊磚頭。
見此一幕,許長順哪敢回嘴,嚇得立刻踩緊了油門。
“開個破車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牛彪罵罵咧咧地把磚頭扔掉,然後對著旁邊的小弟說:“車牌號記下來,以後再看見這輛車,把他車軲轆給我卸下來。”
“知道了彪哥。”小弟們異口同聲:“你繼續跟我們講那個人吧?”
“好,這個叫許文東的傢伙在我們獄中可是傳奇人物。”牛彪壓低聲音,聲情並茂:“當年他剛進來的時候沒少被欺負,時常就會被獄霸吊起來打,有一次他因為不小心踩到了獄霸的腳,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就那樣還要每天堅持給獄霸端洗腳水呢。”
“彪哥,聽你這麼一說,他好像也不厲害啊!”
眾人疑惑地看向牛彪。
“呵!”牛彪冷冷地一笑:“就是這樣一個天天被當狗使喚的人,最後卻差點將獄霸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