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胡來!”
姜然皺了下眉頭。
“嫂子,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我們也不想來硬的,不過按照東哥的能力,解決這點問題應該不在話下。”
二樓辦公室,許文東主動遞上了一支菸:“周站長,罵也罵了,火也發了,抽根菸吧,我當時找人發這訊息也是為了穩定局勢,沒別的意思。”
周秉昆臉色一沉,但還是把煙接到了手裡,點燃之後,他聲音低了許多:“我問你,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昨天飯桌上不是已經明說了,許家老三,蹲了五年,6月7號出的獄,10號分家後得到了蓮花啤酒廠,11號去糧站見的你。”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隱瞞啊,早你怎麼不說得這麼透徹?”
“早這麼說,你能賣我糧食嗎?”
“你……”周秉昆用手指指著許文東:“我就是老了,年輕十歲你看我揍你不,我問你,那你岳父是編的嗎?”
“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周秉昆咬著字道:“我就跟你直說,如果沒有你胡編亂造,我是絕對不可能把糧食賣給你的。”
“你賣糧,我買糧,你我之間保持穩定合作不是挺好麼?”許文東笑著說道。
“你認為我除了你就找不到合作的人了麼?”周秉昆很是不爽:“許文東,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大批進購糧食的企業雖然我們很需要,但整個嶗山區並非只有你們一家。
在這一個月內,就有三家企業找到我,而且人家都是有條子的,可是為了給你供貨,我把其中兩家準備簽署長約的企業都推掉了,這推掉的不僅僅是訂單,還有大把的社會關係。
可你呢?要條子沒條子,要錢沒錢,我是啥啥都沒撈到,還得天天把你當成爺爺供著,我周秉昆在糧站幹了八年,啥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許文東聽見周秉昆的抱怨,心裡都有點自責了,賠笑道:“周站長,你放心,等結款日期到了,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
“你覺得這是錢的事兒嗎?”周秉昆沉著嗓子:“你心裡沒數?”
“怎麼可能沒數呢,只是時候未到而已。”許文東瞄了眼牆上的日曆:“放心,不出半個月,保證你升遷。”
“少在這忽悠我,信你還不如信這個世界有鬼。”周秉昆氣勢洶洶地走到電話旁邊道,指著上面道:“馬上給你編出來的那個岳父打電話,上次你不是打給了市政辦公廳麼,現在再打一次,如果能接通,我們可以繼續談談,如果接不通,咱們的合同立刻作廢。”
許文東知道,周秉昆這一回是徹底較上勁兒了,但他也只能安撫道:“周站長,再給我一週時間,我保證你升上去,而且咱們合同白紙黑字,作廢是需要賠償的。”
“一週?一個小時我都給不了,至於合同也是你以欺騙的手段簽署的,法律上你並不佔理,我可不怕跟你打官司,趕緊打電話。”
周秉昆說著,又低聲罵道:“想想這個電話還是我讓程所幫你辦的,當時我真是嘴角,怎麼就著了你的道。”
許文東聽見對方吐槽,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應付道:“真不是我不打電話,是我家老爺子不喜歡被打擾,而且我之前跟你說過,上面的事兒少打聽,你為何不聽呢?”
“忽悠,接著忽悠!”周秉昆氣的把菸頭直接扔到了地上:“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是不?”
“周站長,我真沒忽悠你。”許文東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
“少來這一套,我也算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敢打電話。”周秉昆起身要走:“記住了,明天把欠糧站的錢立刻還上,我就當沒見過你,否則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周站長……”許文東有些頭大。
“還幹啥?”周秉昆冷著臉問道。
“內個……”許文東猶豫了兩秒,剛打算用強的,但周秉昆的傳呼機再次響了起來,許文東順嘴說道:“你先看看訊息。”
周秉昆愣了兩秒,從腰間拿下傳呼機,瞄了眼訊息後,冷笑再次掛到臉上:“許文東,你沒完了是吧?又來?”
“啊?”
許文東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難道傳呼內容和自己有關?他說讓對方看訊息僅僅是因為順嘴。
“你少在這裝傻充愣,這不是你安排人發的?”周秉昆說著就把傳呼機遞到了許文東面前,還不忘諷刺道:“這種騙人的小把戲用一次就可以了,你真當我是個棒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