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把短刀別在後腰上。
老仙在我識海里哼哼:“小丫頭片子還挺謹慎。”
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的雪片子糊在臉上,跟刀割似的疼。
我們四個排成一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林子裡鑽。
胡立群打頭,手裡端著個古舊的羅盤,指標“滴溜溜”轉得飛快。
“不對勁啊,”他嘀咕著,“這地界兒磁場咋這麼亂?”
老崔頭在後面接話:“前些年這兒掉過顆隕石,聽說是塊大鐵疙瘩。”
又走了約莫半個點兒,林子越來越密。
突然,胡立群猛地站住腳,舉起拳頭示意我們停下。
他鼻子抽動兩下,臉色“唰”地變了:“有血腥味!”
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二十米處的雪地上,赫然印著一串鮮紅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密林深處。
胡立群蹲下身,食指沾了點紅色痕跡在指尖捻開。
“是人血,不超過兩小時。”
他聲音壓得很低,說話時,白色的哈氣從嘴邊飄散。
藍鳳凰解下腰間布囊,一隻通體碧綠的蜈蚣從裡面爬出來,在她掌心盤成圈。
她對著蜈蚣吹了口氣,那蟲子立刻昂起頭,朝著血跡方向擺動觸鬚。
“有屍氣。”藍鳳凰皺眉,“但不是雪屍。”
老崔頭從肩上卸下獵槍,動作利落地上了膛。
鐵器碰撞聲,在寂靜的林子裡格外明顯。
“去年也有采山貨的跑山人,在這片失蹤。”他嗓子沙啞,“找著的時候,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這時,老仙在我識海里提醒:
“把血太極運轉起來,這地方不對勁。”
丹田處微微發熱,血太極開始緩慢旋轉。
眼前景象突然清晰了許多,我看到雪地上的血跡泛著淡淡的黑氣。
“跟著腳印走。”胡立群從懷裡掏出三張黃符,分給我們每人一張,“含在舌下,別出聲。”
符紙入口即化,苦澀的味道充斥口腔。
我們排成一列鑽進密林,積雪沒過小腿肚,每走一步都要費力拔腿。
血腥味越來越濃,混合著某種腐臭氣息。
繞過一棵歪脖子松樹,藍鳳凰突然拽住我胳膊。
前方十米處的空地上,躺著個穿橙色衝鋒衣的男人。
他面朝下趴著,後背衣服撕開個大口子,露出森白的脊椎骨。
“別過去。”胡立群攔住要上前的藍鳳凰,用眼神示意道:“看他的手。”
那人右手五指深深插進凍土,指甲全部翻起,像是死前拼命想抓住什麼。
左手卻詭異地向上舉著,食指伸直,其他手指蜷縮,那分明是個指向動作。
老崔頭啐了一口:
“指路鬼,這是告訴咱們,別往他指的方向走。”
沒等其他人說話,藍鳳凰的蜈蚣,突然劇烈扭動起來。
她臉色驟變,立刻提醒大家:“地下有東西!”
就在此時,雪地猛地隆起,一道黑影破雪而出。
那東西速度太快,我只看到兩條細長前肢閃著寒光,直奔我面門而來。
血太極突然加速旋轉,我下意識抬手格擋,黑影撞在我手臂上發出“嗤”的灼燒聲。
胡立群甩出三枚銅錢,在空中排成三角形壓在那東西背上。
藍鳳凰同時抖開袖口,一片紅霧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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