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我撓了撓頭,一時間心裡也沒有好的辦法,“實在不行,那隻能搬走了。”
“搬走?”
孫倩一聽我這麼說,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情願的神色,“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現在時間這麼晚了,能搬到哪裡去?”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著你過一晚……”
“你陪我?”
聞言,孫倩眼睛瞪圓了,不知道從哪裡拿來雞毛撣子,“你這傢伙看著老實巴交,沒想到肚子裡這麼多壞水,我可是你小師父,你要睡我?”
“什麼啊?”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是無奈地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我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穢雖然是小鬼中的例外,但我們人多一點,它或許不會那麼大膽。”
“哦哦,你是這意思啊。”
孫倩尷尬地笑了笑,看得出來,她對我並不是完全地放心。
不過這也正常,平日裡我們倆的交流也就侷限在工作上,加上我是個悶油瓶的性格。如果不是這次她找我來幫忙,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有太多交集。
“當然,要不然呢?”
“我,我還以為你要對我耍流氓呢!”
孫倩臉頰微微一紅,隨後揚了揚自己的粉拳,“要是你真那麼做,我肯定把你暴揍一頓。”
“啪嗒!”
就在周遭的氣氛緩和不少的時候,屋內的燈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滅掉了!
“夏懷恩,是不是你這臭小子乾的好事?”孫倩的聲音在黑夜裡響了起來。
“不,不是……”
我本能地想要回答,但是忽然感覺渾身一陣徹骨的寒冷,冷到我的嗓子眼都凍住了。
我張大了嘴,用力地想要喊出來,但是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夏懷恩,你幹什麼,你不是睡地上的嗎,為什麼要拽我的被子?”
房間裡,孫倩的聲音透著些許憤怒,很明顯她以為是我在惡作劇。
但是隻有我清楚,是那個‘穢’找上門了。
整個房間一片漆黑,黑到連窗外的月光都沒有,好像一下子掉進了一個密封的冰窖裡面。
我咬著牙,努力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順手一摸,竟然是一股冷冰冰且有些溼滑的觸感。
靠,這感覺怎麼像是個孩子的細胳膊?
這一刻,恐懼彷彿一下子變成了藤蔓,爬滿了我的腦子。
我忽然又想起那個除夕夜,那個半張臉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不行,老子不能就這樣認命!
恐懼的極點,就是憤怒。
我雖然嘴巴不能說話,但是心裡已經在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了。
你個死孩子,你死了就死了,禍害活人幹什麼?
你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跟我們平頭老百姓較什麼勁兒?
而就在我心中罵得痛快,恐懼一點點消散的時候,那冰冷溼滑的死孩子胳膊,竟然動了。
下一秒,我只覺手腕一緊,被死死扣住了。
沒錯,那是一隻手,一隻小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