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胸前的銅錢突然變得滾燙,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小女孩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影如煙霧般消散。
“是爺爺的銅錢。”
我喃喃道,感覺一股暖流從銅錢傳入體內,驅散了恐懼和寒意。
我趁機衝出村口,頭也不回地跑下山。
直到跑出很遠,確認沒有東西追來後,我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我們得查查那個倖存者。”我喘息著說,“他可能是關鍵。”
狐仙虛弱地回應:“先離開這裡,那個東西不能離開村子範圍,但我們已經被標記了!”
我強撐著站起身,決定先去附近的村子打聽訊息。
柳溝村的事情,遠比我想象得複雜得多。
走了約莫兩個小時,我來到了一個叫楊樹屯的小村莊。
這裡距離柳溝村有十幾里路,村民們看起來生活正常,沒有受到怨氣的影響。
我在村口的小賣部買了瓶水,趁機跟店主搭話:
“老闆,跟您打聽個事。您知道柳溝村的事嗎?”
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漢,聞言臉色一變:“提那晦氣地方幹啥?”
“我是自然研究所的,”我撒了個謊,“在做關於自然災害對鄉村影響的調查。”
老漢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
“那地方邪性得很,五年前那場泥石流後,就沒人敢靠近了。”
“聽說當時有個倖存者?”我試探性地問。
老漢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可樂瓶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來,聲音更低了:
“你從哪聽說的?”
“就是道聽途說,”我故作輕鬆,“真有幸存者?”
老漢環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我們,才湊近說道:
“是有這麼回事。泥石流那天,柳溝村的會計趙德全去縣裡辦事,逃過一劫。但是,唉!”
“但什麼?”
“但那人在事發後第三天回村檢視,之後就瘋了。”老漢搖搖頭,“整天胡言亂語,說什麼‘他們都還活著’、‘村長殺了我’之類的瘋話。沒過多久就上吊自殺了。”
我心頭一震:“他說‘他們都還活著’是什麼意思?”
老漢面露懼色:“更邪門的是,救援隊來之前,附近放羊的人都說能聽到柳溝村裡有人說話。
可等救援隊第七天趕到時,卻發現全村人都死了,而且屍體都,都不太正常。”
“怎麼不正常?”
“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老漢打了個寒顫,“這事縣裡壓下來了,不讓外傳。小夥子,我勸你也別打聽太多,那地方真的不乾淨。”
我謝過老漢,走出小賣部,心中翻江倒海。
如果老漢說的是真的,那麼柳溝村的村民可能不是死於泥石流。
而那個倖存者趙德全,很可能知道真相。
“得找到趙德全的家人或遺物,”我對狐仙說,“他可能留下了什麼線索。”
狐仙的聲音依然虛弱,但比剛才好了一些:“先找個地方休息,我需要恢復。而且,你身上的怨氣需要處理。”
我點點頭,在村裡找了個簡陋的招待所住下。
關上門後,我脫下上衣,發現手臂和背上的傷口已經發黑,周圍的面板,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怨氣入體,”狐仙說,“得儘快處理,否則會腐蝕你的生機。”
我從包裡取出硃砂、雄黃和艾草,按照《薩滿教錄》上的方法調製了一碗藥汁。
忍著劇痛將藥汁塗抹在傷口上,傷口立刻冒出絲絲黑煙,疼得我眼前發黑。
處理完傷口,我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掏出在村廟找到的那張紙條再次檢視。
上面的最後一個名字被血跡模糊了,只能辨認出“趙”字。
“趙德全,”我喃喃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