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裡的刺耳聲響越來越尖銳,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孫倩的手指死死掐進我的手臂,但我已經顧不上疼痛。
“懷恩,那是什麼?”
孫倩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
我手忙腳亂地從懷裡,掏出那本破舊的《薩滿教錄》,紙張在顫抖的手指間嘩嘩作響。
“等等,我還沒有查到這種情況。”
可還沒等我翻到對應章節,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形。
茶館的桌椅像是被無形的手擰成了麻花,四周的牆壁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形。
茶館的桌椅,像是被無形的手擰成了麻花。
四周的牆壁滲出暗紅色的液體,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
我憑著記憶念出書裡看過的清心咒,但咒語生澀不成調。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
不,準確地說,我是“變成”了別人。
低頭看去,我,不,是她。
她穿著一件廉價的紅色連衣裙,腳上是已經磨破的高跟鞋。
我抬起手,看到的是塗著豔紅指甲油的女性的手,手腕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林小娟?”
我試著說話,聽到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小娟,這邊!”
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
我轉過身,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站在路燈下衝我招手。
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英俊,但我卻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從脊背竄上來。
我知道他是誰。
趙德彪,林小娟的男朋友,也是後來害死她的兇手之一。
“彪哥,這麼晚了去哪啊?”
我的嘴不受控制地說著話,身體自動走向那個男人。
“帶你去個好地方。”趙德彪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我兄弟馬三剛買了輛新車,帶咱們兜風去。”
我的胃部一陣絞痛,這是林小娟的記憶在警告我。
我想停下腳步,但這具身體不聽使喚,依然跟著趙德彪,走向路邊停著的一輛破舊麵包車。
車上已經坐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他粗壯的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小臂紋著一個滴血的扳手圖案,和光頭脖子上的紋身一模一樣。
“這就是你馬子?”馬三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讓我渾身不舒服,“長得不賴嘛。”
趙德彪笑著拍了拍馬三的肩膀:“那當然,‘金足閣’的頭牌呢!”
我的臉火辣辣的,既是因為羞恥,也是因為憤怒。
林小娟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在足浴店辛苦工作,忍受著客人的鹹豬手和同事的排擠,只為多攢點錢和趙德彪結婚。
而此刻,她完全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正在謀劃什麼。
麵包車開往城郊,窗外的路燈越來越少。
趙德彪和馬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總是圍繞錢轉。
“小娟,你不是說有二十萬存款嗎?”趙德彪突然轉頭問我,“拿出來給三哥看看唄。”
我的心跳加速:“存,存摺在家裡。”
“少他媽裝蒜!”馬三突然變臉,猛地踩下剎車,“老子知道你隨身帶著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林小娟被害當天的記憶。
恐懼如潮水般淹沒了我,但更可怕的是,我完全無法控制這具身體的行為。
“你們要幹什麼?”我的聲音尖利得不像自己,“彪哥,你什麼意思?”
趙德彪的表情變得猙獰:
“什麼意思?你一個洗腳的,真以為老子會娶你?把密碼交出來,還能留你條命!”
馬三已經掏出了一把扳手,金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太快。
我推開車門逃跑,卻被趙德彪一把拽住頭髮。
我感覺到頭皮撕裂般的疼痛,聞到血腥味和汽油味混合的刺鼻氣息。
馬三的扳手砸在我的膝蓋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救命!救!”
我的呼救聲,被趙德彪的手掌捂住。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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