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漸漸遠去,我猛地從病床上彈起來,胸口像是壓了塊千斤巨石。
病房的消毒水味嗆得我喉嚨發緊,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透明的藥水一滴一滴往下墜。
“咳咳。”
我捂著嘴劇烈咳嗽,掌心立刻沾上暗紅色的血絲。
老仙在神識裡嘆了口氣:“小子,別硬撐了。”
我低頭掀開病號服,心口那個契約印記已經變成了青灰色,像塊腐爛的屍斑。
面板下的血管詭異地凸起,呈現出蛛網般的紫黑色,我知道,這是陽壽將盡的徵兆。
“我還有多久可活?”
我在心裡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
老仙的聲音罕見地嚴肅:“你現在的情況,最多撐五天。”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林小雨端著餐盤愣在門口。
她今天換了件淺藍色毛衣,襯得脖頸上那道淤青格外刺眼。
餐盤上的小米粥,隨著她顫抖的手微微晃動。
“你醒了?”她快步走過來,餐盤“咣噹”放在床頭櫃上,“醫生說你是嚴重貧血加上過度疲勞,才會暈倒的。”
我下意識把染血的掌心藏進被子裡。
她身上飄來淡淡的梔子花香,讓我想起老家後山五月開的白鵑梅。
“其他人怎麼樣?”
“都出院了。”她咬著嘴唇,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那個,謝謝你又救了我。”
我正想說話,突然一陣劇痛從心口炸開。
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鐵釺,捅進契約印記,疼得我眼前發黑。
冷汗瞬間浸透病號服,輸液管裡的藥水開始逆流。
我的血管,在排斥這些維持生命的液體!
“夏懷恩!”林小雨驚慌地按下呼叫鈴,冰涼的手指貼上我的額頭,“你在發燒!”
老仙急吼吼地在我神識裡叫嚷:“快走!醫院人多陽氣重,你現在需要陰氣吊命!”
我強撐著從病床上爬起來,輸液針頭帶出一串血珠。老仙在我神識裡急促道:
“快,去距離3公里的西南位置,那地方陰氣重,能暫時穩住你的陽氣!”
聽到老仙說的位置,一個名字瞬間湧入了我的腦海:永鑫大廈。
在紡織廠上班的時候,只要我閒的沒事,都會刷手機。
那時候,手機總給我推送這座“鬼樓”的新聞。
據說是當年施工時,曾挖出過幾十具無主屍骨。
建成後連續三任老闆都在頂樓暴斃,最後一個死者的骨頭,被折成七截塞進了檔案櫃。
從那之後,大廈就一直空在那裡,成為了當地著名的鬼樓。
我強撐著離開醫院,攔下一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裡瞥了我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小夥子,你這臉色可不太好啊!”
“永鑫大廈。”
我打斷他的話,往座椅上一靠,閉上眼睛。
老仙在我神識裡絮絮叨叨:“這地方陰氣重是重,但也邪性得很,你小子可別在招惹上什麼東西。”
“我知道。”我在心裡回應,“但現在沒得選。”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逐漸被拋在身後。
當計程車停在那棟灰黑色的大廈前時,我幾乎是踉蹌著下了車。
奇怪的是,一踏入大廈的範圍,胸口那股灼燒般的疼痛,立刻減輕了不少。
“果然有用。”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的黴味,還夾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腥氣。
大堂的旋轉門早就壞了,玻璃上滿是裂痕。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