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媽，您那酒店退了得了。”
“啊？退了？”蔣紅還沒完全回神，“那……那阿姨住哪兒？”
顧北下巴朝姜衿方向揚了揚：“喏，住衿衿家。她那兒地方大，空著也是空著，省得您來回跑酒店麻煩。”
姜衿立刻點頭如搗蒜，在手機上打字，語氣熱情又帶著點小主人的驕傲：“阿姨！住我家！我家很大很舒服！可以看到好多燈！”
蔣紅有點猶豫：“這……方便嗎？會不會打擾你們？”她眼神在兒子和未來兒媳之間掃了掃，帶著點過來人的促狹。
“方便！特別方便！”顧北搶答，“她家客房空著呢，比五星級酒店套房還舒服，就這麼定了！”他不由分說地拿出手機開始操作退房。
蔣紅看著兒子麻利的動作，再看看姜衿期待的眼神，心裡那點顧慮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滿滿的歡喜：“那……那阿姨就叨擾衿衿了？”
姜衿開心地搖頭，挽住蔣紅的胳膊：“一點都不叨擾！阿姨來，衿衿特別高興！”
......
車子駛入一個鬧中取靜的高檔小區，綠樹成蔭，環境清幽。當電梯平穩升到頂層，叮一聲開啟時，蔣紅踏出電梯，眼前豁然開朗。
巨大的入戶玄關，精緻的擺件，光可鑑人的地面……但這都比不上眼前那佔據了整面牆的、幾乎無死角的落地窗帶來的震撼。
窗外，是整個京城最繁華的CBD核心地帶。
夕陽的餘暉給林立的高樓大廈鍍上了一層金邊，玻璃幕牆反射著耀眼的光芒，車流在高架橋上匯成光的河流。
視野開闊得彷彿能將半個京城踩在腳下。
“我的……老天爺……”蔣紅站在玄關，嘴巴微張，徹底失語了。
她這輩子都沒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看過風景！這視野，這氣派……她感覺自己的詞彙量嚴重匱乏。
“阿姨，換鞋子。”姜衿貼心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一看就軟綿綿的拖鞋，放在蔣紅腳邊，然後拉著她的手，把她引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阿姨，您看！”姜衿指著窗外，眼睛亮晶晶的，“晚上更好看！燈都亮起來。”
蔣紅被姜衿拉著，幾乎是夢遊般走到窗前。
腳下是萬丈紅塵，遠處是綿延的城市天際線。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窗邊的扶手，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有點恐高的樣子，感覺有點腿軟，又有點眩暈，但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這得……多少錢一套啊？”
“不知道。”顧北把蔣紅的行李推進來，“反正不便宜，具體衿衿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
他走到吧檯邊，熟練地給蔣紅倒了杯溫水遞過去，“媽，壓壓驚。”
蔣紅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才覺得心跳稍微平復了一點。
她看著落地窗外那令人窒息的城市景觀，再看看身邊這個漂亮得像小仙女、住著雲端宮殿的兒媳，一股巨大的、不真實感再次襲來。
蔣紅手有點抖地掏出手機，對著窗外那震撼的CBD全景，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選了一張角度最好、點開了那個名為“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
主要是顧北的姐姐父母。
【蔣紅】：[圖片]
幾乎是秒回。
【姐姐】：媽你去哪兒了？
【老顧】：@顧北，你接到你媽了？
【顧北】：嗯嗯，現在在衿衿家裡呢。
【蔣紅】：衿衿這孩子，非讓我住這兒！太麻煩了！
就在這時，姜衿湊了過來，好奇地看著蔣紅的手機螢幕，正好看到聊天框，
她眨巴著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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