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面前的比比東不再是那位威嚴的教皇。
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裙襬處繡著精緻的銀線花紋，隨著她的動作泛著微光。
她的長髮不再盤起，而是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髮間只點綴著一枚小巧的紫水晶髮飾。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臉上那層薄如蟬翼的紫色面紗，半遮半掩間更添幾分神秘與柔美。
面紗下，那雙紫金眸比平日更加明亮，眼尾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罕見的期待。
“很美。“
“但為什麼要戴面紗？“
比比東緩步走近，裙襬在地毯上無聲滑動，與平日的威嚴氣場截然不同。
“這樣才不會被人打擾。“
她輕聲回答，指尖輕觸面紗，“武魂城認識我的人太多。“
“走吧。“比比東向他伸出手。
夕陽下的武魂城比白日更加的美。
街道兩側的魂導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各色店鋪門前人頭攢動。
雪凜與比比東牽著手並肩而行，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顯得疏遠，也不會引人注目。
“前面有家酒樓，味道不錯。“
比比東指向不遠處一座裝飾華美的三層建築，門口懸掛著繪有鳳凰圖案的燈籠。
雪凜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轉向另一條燈火通明的小巷：“我更想去那裡。“
比比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條熱鬧的小吃街，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
平民百姓三三兩兩圍坐在簡陋的木桌旁，歡聲笑語不斷。
“你——“
見他拒絕自己的提議，比比東的眉頭微蹙，教皇的威嚴本能地浮現。
“不敢去？“
雪凜挑釁般地挑眉，手指在她掌心輕輕一撓。
這個動作太過大膽，比比東紫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發作，反而輕笑一聲：“有何不敢？“
他們融入人群，比比東的面紗在蒸汽繚繞中若隱若現。
雪凜帶她來到一個賣烤魚的小攤前，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正麻利地翻動著鐵板上的魚塊。
“兩份烤魚，多加辣。“雪凜熟稔地掏出幾枚魂幣。
比比東站在一旁，顯得有些侷促。
她從未在這樣的環境中用餐，更別提是路邊攤了。
當油膩的木盤遞到她面前時，她猶豫了一下才接過。
“嚐嚐看。“
雪凜已經大口咬下一塊魚肉，辣得直吸氣卻滿臉享受。
比比東小心翼翼地掀起面紗一角，將一小塊魚肉送入口中。
辛辣的味道瞬間在舌尖炸開，她猛地咳嗽起來，眼中泛起水光。
“太辣了？“雪凜連忙遞上清水。
出乎意料的是，比比東搖頭，又夾起一塊：“不，很...特別。“
“那就好。”
如果這一幕被武魂殿的人看見，他們絕對想不到那位高貴的教皇冕下，站在擁擠的小吃街邊，不顧形象地吃著這些路邊小攤的食物。
她的面紗被掀起固定在髮飾上，露出那張絕美的容顏。
“這個也很好吃，以前我吃過。“
比比東指向隔壁攤位的糯米糰子，語氣中帶著罕見的雀躍。
雪凜買來一串，看著她小心咬下金黃色的糯米糰子，糖絲粘在嘴角而不自知。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輕輕擦去那點糖漬。
這個親暱的動作讓兩人同時愣住了。
比比東的睫毛輕顫，眸中倒映著街燈與雪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