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住天鬥啊，娜兒想吃，我自然帶她來了。”他語氣平淡，目光掃過唐舞麟身後的舞長空，“倒是，你和舞老師，怎麼在天斗城？”
“舞老師帶我來唐門……”
話音未落，老闆已端著鐵盤大步向陸壓那桌走來。盤上二十條烤魚金黃酥脆，魚皮微焦，油脂滴落時滋滋作響。熱氣蒸騰間，香料的氣息撲面而來。
古月娜眸光微亮，銀髮垂落肩頭，指尖已悄然捏住筷子。陸壓瞥她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唐舞麟嚥了咽口水，肚子適時地“咕嚕”一聲。舞長空面無表情地拉開椅子，袖袍拂過桌面，一粒塵埃都沒驚起。
唐舞麟同樣開始點菜，恐怖的飯量，讓舞長空面癱的臉上難得出現變化。
點完餐，唐舞麟對陸壓好奇問道：“陸壓，天斗城還有什麼美食嗎？”
陸壓微微一愣，想到所有唐舞麟會問的問題，唯獨沒想過這個。
然後默默從魂導器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唐舞麟，“天鬥著名的美食這冊子上都有，我都標記過評價。”
唐舞麟點點頭，一邊翻閱，一邊等待他們的美食上桌。明日他還要和舞老師一同去參加拍賣會，碰碰運氣，他們需要兩張中級升靈臺的門票。
當然他並不知，陸壓收到明天的拍賣名單，他對上面的一樣物品很感興趣。
窗外，夕陽餘暉斜照，將四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面上，短暫交疊，又各自分離。
吃完，舞長空就帶著唐舞麟和古月娜、陸壓分別。
夕陽沉落，天斗城的喧囂漸遠。青石板路上，舞長空的腳步很輕，卻每一步都踏得極穩。唐舞麟跟在後面，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踩碎幾片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遠處，公墓的石碑林立，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舞長空停在一塊素白的墓碑前，指尖撫過碑面，清理淡淡的灰塵。碑上只刻著兩個字——龍冰。
唐舞麟屏住呼吸，看著舞長空從懷中取出一束花，輕輕放在碑前。花瓣沾了夜露，在風中微微顫動。
沒有香燭，沒有紙錢，甚至沒有一句話。舞長空只是靜靜地站著，冰藍色的髮梢被晚風撩起，又緩緩垂落。
唐舞麟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打擾這份沉寂。遠處，一隻夜鶯啼叫兩聲，又歸於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舞長空轉身，衣袂拂過碑前的花束，帶起一片花瓣。
“走吧。”
唐舞麟點頭，跟上他的腳步。月光灑在兩人肩頭，將影子拖得更長，直至消失在公墓的盡頭。
……
次日，
天鬥皇家拍賣會在市中心一家規模極大的皇家酒店進行。大廳內，燈火通明，大廳的牆壁全都是炫麗的彩色壁畫，頂部懸掛著一盞盞巨大的水晶吊燈。
每個座位都是舒服的真皮沙發，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水果、飲料和酒水。
大約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大廳內的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以至於整個大廳中嘈雜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安靜。
陸壓和古月娜坐在包廂之中，陸壓掃了一眼樓下包間，目光便停留在一樣拍賣名單的一樣東西身上，那物品的照片好似一段枯木。
對，就是一段無葉的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