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鍛造師協會的屋頂上,陸壓盤膝而坐。黑衣在晨風中拂動,他雙眸輕閉,呼吸綿長。
驟然,一縷紫氣自東方而來,如游龍般纏繞在他周身。緊接著,第二縷、第三縷……整座天斗城的朝霞紫氣,彷彿受到某種牽引,盡數向他匯聚。
城中各處,正在修煉紫極魔瞳的唐門弟子同時面露疑惑。
“怎麼回事?”有人皺眉,指尖按在太陽穴上。
“紫氣……又沒了?這才恢復多久!天斗城有毒吧!”另一人抬頭望天,滿臉困惑。
剛剛修煉紫極魔瞳的唐舞麟,盯著太陽半天,不明所以,“舞老師,我已經看朝陽半天了。”
舞長空沉默了,差點忘記自己從幾年前開始,因為未知原因,天斗城好像就不適合修煉紫極魔瞳了,“沒事,去東海我再教你吸收紫氣,修煉紫極魔瞳。”
晨練場上,數十名弟子面面相覷。他們眸中的紫光剛剛亮起,便如風中殘燭般熄滅。
但唐門眾人還不知道,陸壓修煉干涉的範圍早已開始向四周擴散,以後能修煉紫極魔瞳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少。
最終只會讓這成為一個傳說,太陽的恩賜,我陸壓先拿,誰有意見?!
陸壓周身,紫氣已凝成實質,如流水般湧入他的眉心。天光漸亮,最後一縷紫氣被他吸納殆盡。
他緩緩睜眼,金眸中紫芒一閃而逝。
陸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紫氣在唇齒間最後流轉一圈,悄然隱沒。他起身時衣袂微振,黑衣上的金紋在晨光中閃過一道流光。
修煉室內特殊的金屬地板映出他修長的身影,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震華的鍛造室門半掩著,裡面傳來有節奏的敲擊聲。陸壓推門而入,看到神匠正專注地錘鍊五六塊金屬,正在嘗試新的合金配方。火星四濺中,震華頭也不抬:“來了?”
“嗯。”陸壓挽起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他隨手拿起鍛造錘,金屬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
“開始鍛造吧,我會檢查你鍛造有沒有落下。”
兩柄鍛造錘此起彼落,火花如雨。震華的手法大開大合,每一錘都帶著雷霆之勢;陸壓的動作卻如行雲流水,錘面與金屬接觸的瞬間,總能激起奇異的共鳴。
日影西斜時,鍛造臺上已整齊排列著陸壓七件完成的作品。
震華點點頭,看著陸壓依舊整潔的衣袍,搖頭苦笑:“這下子,一年鍛造沒落下,已經學會這麼多合金了嗎?”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一週。晨起修煉,白日鍛造,偶爾去拍賣場轉轉。古月娜來過兩次,每次都帶著新蒐羅的稀有金屬,放下就走。
直到這日,陸壓走進鍛造室,發現一絲異樣。
鍛造室的鍛造臺微微下陷,震華的指節抵著下頜,眉頭擰成川字。案上那塊拇指大小,赤紅如火的金屬,在魂導燈下泛著妖異血芒。
“萬斤之重……,才這麼大一點。這究竟是什麼?”他指尖懸在金屬上方三寸,灼熱的氣浪扭曲了空氣。
陸壓看到這金屬,也是微微一愣,這玩意他熟啊。
“大爹,你在研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