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跑腿買雪糕的婦女說道:“剛才我去買雪糕的時候,看到陳紹禮追著郝順不讓他走呢。
郝順買了好多的煙和酒,他說是給村委買的。
陳紹禮讓他寫欠條,可他不寫,陳紹禮就拽著不讓他走。”
有的婦女就說:“這不是明擺著嗎?郝順根本不是給村委買東西,他家今天來客人了,很明顯就是酒不夠喝了又過來拿酒。”
另一個婦女說:“肯定是這麼回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都看明白了,只要郝順牽著郝強家的大狼狗過來買東西,那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意思是說‘你看我都牽著村長家的狗來的,我買的東西就是給村委買的’。
要不然他來買東西,還牽著條狗幹嘛?”
跑腿的那個婦女說:“我的意思是說,郝順老是欺負陳紹禮,故意賴賬。正好這不是陳志回來了嗎?會不會打起來啊?”
牛金菊又是把嘴一撇,鄙夷不屑地說:“就他爺倆那個窩囊廢,還敢給人打起來?
兒子回來了,說不定還得多送郝順一點東西呢。”
另一個婦女說:“陳志從小在家裡打沙袋,說是要給他爸報仇。難道到現在還沒練成?”
牛金菊突然哈哈爆笑起來:“練成了,練成了縮頭烏龜大*法。
你們又不是沒見,以前的時候他爸讓人欺負,你們啥時候見陳志跟人還過手啊?
最多就是護著他爸,替他爸挨幾下打而已。”
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撇著嘴往小賣部那邊看,“爺倆都是縮頭烏龜窩囊廢,說起來我都替他們害臊,都不好意思說跟他家有關係。”
奧迪車拐過來,車上的陳志也看到了,自己家小賣部門口那輛電動車,以及拴著的大狼狗。
他認得那隻大狼狗就是郝強家的,爺爺的大黃腿都瘸了,就是讓那條惡犬給咬的。
其實這已經不是這條惡犬第一次咬狗了,村裡有好幾個人都被這條大狼狗給咬過。
村裡的幾條小型犬,是被它活活咬死的。
爺爺說的沒錯,惡人養惡犬,這條大狼狗就是一條妥妥的惡犬,狗仗人勢,就像當年日本鬼子的大狼狗一樣兇殘。
沈青琳卻是先看到大楊樹樹蔭底下那幾個老頭了,他們在吵吵嚷嚷地下著棋。
這種用小石頭和木棍當棋子的棋類遊戲,當地人叫做“下大棍”,也叫“下五棍”,甚至還有“六棍”。
規則相對簡單,但是也有一定的趣味性,這些老年人,男的女的都會下。
沈青琳笑道:“不是說老頭喜歡找老太太玩嗎?為什麼老頭一幫、老太太一幫,他們為什麼不坐到一塊玩呢?”
陳志還沒說話,後座的大姑卻是深深嘆了一口氣:“那些婦女不到小賣部這裡來玩兒。
沒聽說有句俗話嗎?寡*婦門前是非多,老光棍門前,是非也不少。
小志他爸是個光棍,缺女人呀,那些婦女到小賣部這裡來玩兒,萬一讓小志他爸多看幾眼呢?
那些婦女不給他這個機會佔她們便宜。”
大姑這話的語氣雖然輕鬆,好像說風涼話的意思,但是陳志和沈青琳從大姑的語氣裡能夠聽得出深深的悲憤。
陳志完全能夠理解大姑,其實對於大姑所說的這一點,陳志也早就感覺到了。
也就是說,父親作為一個瘸腿單身漢,村裡人對他的鄙視那是肯定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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