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這幾天有心事,煩躁得很,我跟他說這事,還被他好一頓罵,說什麼狗屁事都去找他。”
一聽這話,陳紹信頓時渾身冰涼。
不過郝強畫風一轉,又說:“鄭總雖然罵我,可我也不能就這麼放棄。
跟他說了好多好話,再說了,咱倆誰跟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好話都說盡了。
後來鄭總鬆了口,答應先給朱所打個電話,問問到底能不能辦再說。”
“好好好。”陳紹信像小雞啄米一樣,快速點著頭,“那朱所怎麼說的啊?”
“朱所還能怎麼說。這案子證據確鑿,材料都準備好了,要想翻案,必須把所有證據全部推翻,所有的人證物證重新弄一套假的。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牽涉面就廣了,特別不好弄,而且對朱所來說也有一定風險。
一旦出紕漏,朱所就麻煩了。”
“嗯嗯嗯,我懂我懂,意思就是說朱所同意幫忙了?”
“同意是同意了,不過因為操作難度太大,你必須出點血。
剛才鄭總也說了,他也會過來幫著操作。
所以,這事要是辦成了,你得給朱所二十萬好處,鄭總那兒十萬就行。”
“啥?要三十萬!”陳紹信頓時傻了眼。
自己的二女兒和女婿,不過是榨了她大伯六千來塊錢,就這麼點事,竟要自己拿出三十萬來擺平,這也太貴了吧!
關鍵是,現在陳紹信手裡也不寬裕。
他雖說號稱身價上千萬,甚至被誇大為幾千萬,但那只是虛稱。
其實他沒多少錢。
前些年經濟形勢好,他確實掙了點錢,可架不住花呀。
大閨女出嫁,他這個所謂的千萬富翁,陪嫁總不能太寒酸,又是給大閨女買賓士,又是各種花銷。
他在縣城的房子不便宜,裝修也是花了個土豪價。
還在市裡買了兩套房,純粹投資用,不過他高位站崗,這兩年房價跌了不少,基本套牢了。
最重要的是,這幾年養殖業行業寒冬,他搞下游加工的,豈能倖免?
只不過他仗著有市紀官員弟弟撐腰,又拿捏住了堯天集團處於困境,寸步難行,沒能力把他換掉。
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沙溪鎮冷庫,給他降低原料價格。
他才不管堯天集團和冷庫到底虧損多嚴重,只要保證自己小加工廠的利潤就行。
即便如此,行業寒冬下的下游加工廠,也沒了往日豐厚利潤,僅僅維持著微薄經營而已。
而且行業寒冬,除了利潤薄,行業內卷還更嚴重,產品價格上不去,貨款還不及時。
你要求對方付現金,人家可能就不跟你合作了。
這麼一來二去,現在陳紹信經濟情況也是捉襟見肘。
做生意的,誰也不會把錢存著睡大覺,有點錢都投到生意裡了。
現在讓陳紹信一下子拿出三十萬,那都是生意週轉的貨款。
三十萬一下子扔出去打了水漂,他生意週轉可就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