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志知道了自己跟孫連奎越獄案有關?
邢光韜變了臉色,他是又驚又怒,不由自主攥起了拳頭,手指都攥得發白,卻又不敢發作。
深吸一口氣,邢光韜勉強擠出笑容:“陳總這比喻倒是挺有意思,不過咱們還是先談工作。
既然報告沒問題,那捷路達的安監問題就算暫時解決了。
後續有什麼情況,陳總隨時跟我彙報。”
“隨時彙報不敢當,”陳志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畢竟邢縣長日理萬機,說不定哪天就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忙。
我啊,還是不打擾您了。
您要是想看現場,我讓秘書陪您去。
我這邊還有點急事,就先失陪了。”
說完,陳志不等邢光韜反應,轉身就往辦公室走。
留下邢光韜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周圍安監局和捷路達的工作人員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志這是公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難堪啊。
甚至邢光韜感覺,陳志就是在有意戲弄自己。
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在邢光韜胸中熊熊燃燒起來。
你陳志一個小小的打工仔,竟然敢公然在本縣面前甩大牌,甩臉子,這是要造反嗎?
知不知道因為你如此狂妄的行為,會讓捷路達幹不下去,從此徹底關門嗎……
可是旋即,他腦海裡又有另一個聲音響起:陳志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他知道孫連奎越獄是怎麼回事!
這個聲音一旦響起,邢光韜立刻洩了氣,立馬開始心虛,擔驚害怕起來。
他之所以在忐忑不安的情況下還要親自跑到捷路達,親自出面撤回安監人員,其實還是跟孫連奎的越獄有關。
孫連奎的案子是江州刑警隊主抓的,刑警支隊的一把手可是陳志的老同學。
因為公司安監不過關的問題,前幾天陳志直接翻臉,拂袖而去,這是徹底把他激怒了。
這幾天孫連奎好好的越獄計劃,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孫連奎突然半路失蹤,連俞瑞勇來接應的人也大部分被警察抓獲。
邢光韜頓時如坐針氈。
可又無計可施。
心裡一直在祈禱孫連奎是因為情況緊急躲到某個地方去了,他最終能夠逃出去。
或者乾脆因為某個意外孫連奎死掉了。
邢光韜最怕的就是突然傳來一個訊息,孫連奎被江州警方給抓回去了。
這讓他每時每刻都在煎熬。
實在幹不了別的,他決定先去把捷路達那事了結了,這樣做雖然很丟臉,很失敗,但至少能緩解一下陳志的怒火。
省得陳志和林豐文把這事鬧大了,那樣自己就更加焦頭爛額了。
只是沒想到陳志會是如此強勢,連領導都敢侮辱。
可現在邢光韜實在沒有餘力去跟陳志計較,哪怕是滔天的怒意,也只能暫時嚥下去。
不管怎麼說,至少捷路達這事也算結束了,他又少了一樁心事。
事情結束,捷路達這地方他是多一分鐘都不想呆了,恥辱之地啊!
他的車剛從捷路達出來,電話就響了,是江州看守所那邊的熟人打過來的。
電話一通,就傳來一個惶恐不安的聲音:“老邢,現在說話方便嗎?”
“嗯,說!”
“壞菜了,剛剛聽說青津江沙洲上有人呼救,警察從上面接出來一男一女,據說那個男的雙腿殘疾……”
後面的話邢光韜就聽不清了,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好像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