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督軍聽見阮不才三字,生出一臉詫異的表情,轉眼在地上尋找,好不容易在倒在地上的兵士中,看見了那個壯碩的男子。
若說謝凌雲是鼻青臉腫,那這個阮不才則是:
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眼稜縫裂,烏珠險些迸出。
也似開了醬油鋪、彩帛鋪,
只差一個水陸的道場齊活......
然而在莊閒以為龐督軍要發怒時,竟然詫異地看見對方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阮不才,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阮不才雙眼藏著恨意,卻還是堅持地搖了搖頭。
“哼!還算你有點骨氣!”
謝凌雲冷哼一聲,有些意外阮不才沒有告狀。
“好了!”
“若不是看你們明日還要比武,老子高低給你們幾棒子。這頓軍棍都先記著......”
下一刻抬手指著莊閒:“還有你!你們兩個年紀不大,也別給我惹事,落我手上,照樣軍棍伺候!”
怎麼感覺這態度不對啊感覺對這個定州阮氏吃癟,有些幸災樂禍。
而對自己的態度,也只是不痛不癢地敲打而已?
“欸...莊哥?你怎麼一點事沒有?”
拍開謝凌雲朝自己肚子摸來的手,沉聲說道:“你先睡,準備明日比武,我幫你看著。”
“別,你是我哥,你去睡我看著!”
“有勞!”
謝凌雲笑著看莊閒躺下,轉身拿了張矮凳坐在榻邊,略帶挑釁地看著其餘幾人。
前面橫七豎八的新兵,其實沒怎麼真打。
黑燈瞎火,莊閒抓阮不才、謝凌雲抓著趙三江,一頓輸出,青一塊紫一塊是免不了的。
新兵有幾人對視一眼,緩緩挪到離阮不才遠些的位置,相互對視交流後,紛紛朝著謝凌雲露出了笑意。
明顯是在求眼前‘二當家’收留。
第二天,天邊射出第一縷晨曦時,莊閒與謝凌雲就已經到了演武場上,開始演練步戰刀法。
直到兩人練得大汗淋漓,渾身通暢時,其餘新兵方才趕到現場。
一名隊率帶著兵士走到場上,將演武場圍住:
“我是你們的考核官,今日將在你們十二人中選出兩名伍長。
三日後將以伍為單位,跟隨老軍執行軍務!”
隊率反覆打量站成一排的幾人,直到眉頭深鎖片刻,才勉強認出‘慘不忍睹’的阮不才。
眼眉一陣抽搐,思索片刻後,冷聲說道:
“原本是準備讓你們互相比鬥,但是考慮到大家都是一個營帳的兄弟,且刀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
“所以,將原先的比武,改為選拔!每個人輪流上來,演練刀法,我會按你們的刀法境界進行排名。名次最先兩人,晉升。”
下一刻,旁邊的新兵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特別是阮不才那得意的嘴臉,跟漏餡的包子一樣,從嘴角流出油來。
“莊哥,這不公平!”
謝凌雲沉聲說道:“這個隊率也姓阮,叫阮志澤,我之前聽人說,他跟阮不才好像有親戚關係?”
“黑幕嗎?無妨,你只管好好比,本事是自己的,在亂世靠關係,可活不到最後。”
“嗯!”
謝凌雲一臉凝重,手心緊緊攥著拳頭,他對這次的伍長不感興趣。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把莊閒當成了自己兄弟,雖然自己比他要大上幾歲,但是叫上一聲莊哥,感覺心裡舒坦。
而且昨夜群鬥,莊閒竟然片葉不沾身......
今日莊閒若遭遇不公,他不介意再鬧上一次。
莊閒轉眼與阮不才對視,對方原本戲謔的表情,竟一下子僵住了。
莊閒揚起下顎:
今日的伍長,我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