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層雲疊墜。
這邊謝凌雲帶人剛趕到‘馬鞍口’,就聽見了據點那邊有人高喊:
“牙旗斷了!”
三十幾人的弓箭兵全部躲在草叢中,拳頭緊握:
“嗨!要是能再射幾箭就好了!”
“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只要跟著莊軍侯,這種一邊倒的仗,要多少有多少!”
謝凌雲上前,按住那人的頭,撓了撓:“你小子,倒是有眼光!”
“嘿嘿,謝隊率,以後可得給我們多爭取一些殺韃子的機會,你看今天伏擊,都被那幫騎馬的搶了去了...”
“哈哈哈,你們也別抱怨,此地亦是軍侯所設埋伏!
不多不少,一百多頭韃子應該有的。”
“待會可記得戰法?”
“那是當然...火箭一輪,剩下拋射三輪,而後分作兩隊,前後分別平射,阻止韃子上山。”
謝凌雲露出讚賞的笑意:“不錯,只要我們堅守到軍侯趕來。說不定也有機會,把這一波韃子吃掉!”
“真的?”
“那不是比南邊陳司馬帶人打的伏擊,功勞還要大!?”
謝凌雲一臉自豪:“欸!不可以這麼說,都是袍澤......”
“隊率!有動靜了...”
果然,不一會,前方就傳來咚咚咚的馬蹄聲。
下一刻,韃子兵策馬賓士,驚慌失措地趕著投胎一般。
...
莊閒挺著胸膛,眼中灼灼:“好,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張虎臣!”
“屬下在!”
“你帶騎兵隊先趕去馬鞍口,看見韃子只管衝殺!”
“諾!”
張虎臣捶了一下左胸,行了一個軍禮,翻身上馬,朝著騎兵隊喝令一聲:
“騎兵隊屬,跟我走!”
“諾!”
騎兵齊刷刷上馬,策馬而去。
看著一騎絕塵的隊伍,莊閒身後,是一群群如飢似渴的漢子。
“你們都是好樣的!”
隨後指向小黑子衛榮:
“娃兒,你帶上傷員,把韃子的頭割了,再找馬車,一併拖上山!”
“諾!”
“還有!”
莊閒指著據點不遠處,不少的北梁馬匹,眼中也露出笑意:
“還有這些戰馬,哈哈!以後都是咱的啦,一起拉回去!”
“諾!”
“剩下的跟我走!此地帶不走的,都一併燒了!”
而後莊閒帶著五六個還能戰鬥的兵士,一人牽了一匹馬,追著張虎臣方向疾馳而去。
半晌之後,衛榮拉著一馬車人頭,又一人栓了一群馬,浩浩蕩蕩地沿著山路回城。
身後火光越來越大,將北邊的天也燒得通紅。
“衛榮小哥,這些馬兒足足有百來匹啊,這回咱是真的發財了!”
衛榮一臉得意,連黑黢黢面色,彷彿都煥發出光彩來。
“那算什麼,跟著莊軍侯,人人有肉吃,人人有馬騎!要多威風就多威風!”
“那是自然,這次回營,不知道那幫老兄弟,得多羨慕咱!”
“那是!”
......
此地毀營滅寇,斬將奪旗好不痛快。
而南邊山道上,鑽進伏擊點的韃子,亦是被殺得七暈八素、人仰馬翻!
再加上烈火炙烤,整個戰場,除了血腥與慘叫,剩下在空氣中瀰漫的,便是濃郁的脂肪焦糊味。
兩百多頭韃子,被兩倍的兵馬虐殺,放在半年前...
不...放在一個月前,都是難以想象的事。
此計以火助軍威,再用飛矢,穿心攝魄,最後精銳騎兵衝陣,武卒隨後掩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