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火光燒得噼啪作響,韃子拼殺中,撞開了已經燒成木炭的拒馬,朝著北面逃竄。
而這邊,只有古炎武一支隊伍還在。
人數不多,但是要衝殺潰敗的逃兵,易如反掌。
陳司馬果斷指揮古炎武停止追擊,要其將潰敗逃兵攔住。
此戰劫掠糧道的韃子兵,足足有兩百多人。
加上後來留下的一部分,接近三百。
若是他們吃不下,那麼整場伏擊戰,收穫最少的,可能就屬於陳司馬這一部了。
六百精銳,在如此天羅地網的絕計下,還不能盡殲敵軍,怕是連最低等的兵卒都會嗤笑。
古炎武看著越走越遠的騎兵,咬牙啐了一口口水,調轉馬頭圍上了潰敗的韃子兵。
......
百夫長一馬當先,心中萬分焦急,從地藏營叛下來的田楚晨,事先說明了有埋伏,也與千夫長推導了大概的伏擊計劃。
出營時,千夫長定好的任務,是與劫糧隊內外夾擊,吞食地藏營精銳。
本以為是一場單邊的屠殺,然而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片火海。
他不知道劫糧的地方發生了什麼,只看見,自家兄弟退路都被燒斷了。
好在他及時趕到,合兵一處...
剛準備與地藏營的精銳決一死戰,又發現家被偷了。
一股蠻力無處釋放,只能拼命夾緊馬腹,揮舞馬鞭,趕回據點。
“該死的中原豬,那個田楚晨若不是阮氏的人,就應該一刀宰了他。”
“孃的,害我北梁鐵騎白白折損,看我回去不抽死你!”
倏-啪!
“老子才不管你是哪裡的人!”
剛剛轉過幾道彎路,遠處黑乎乎的一片。
不知是何物,將道路阻斷...
此路長不過兩百步,兩側高聳,又形似馬鞍,故此得名‘馬鞍口’。
兩名百夫長心中焦急,不疑有他,反倒使勁抽著馬屁股,衝了上去。
趕到近前,發現是拒馬時,方才將馬頭扯了起來。
律律律律!
錚錚!
嘈雜聲中,隱約聽見兩聲爭鳴響。
“不好!”
下一刻,最前面的百夫長,還未落下馬頭,身子無法轉動時。
只聽‘噗呲’一聲...
馬頸部被箭矢橫穿。
律律!
嘣!
下一秒,戰馬慘叫幾聲,倒在了地上。
其上的百夫長,亦是摔了下來。
旁邊警覺的另一名百夫長,往前一看,見倒在地上的百夫長,脖頸處,亦是穿了一根箭矢時,心中大駭!
“敵襲,有伏兵!”
“撤退!”
反應不可謂不警覺,命令不可謂不及時...
然而,這一切,在謝凌雲連發兩箭,手臂痠軟的踮腳看結果時,就已經註定。
倏倏倏!
下一刻,漫天火箭朝著馬鞍口射去,頓時山道間,一片火海!
“退,快退!”
漫天箭矢,不要錢一樣,射過一陣,緊接著又是一陣。
有剛剛調轉馬頭,就被一箭封喉的,有馬匹被射斷馬蹄,摔倒的...
慌亂之中,奔逃的韃子四相擠撞、踐踏。
片刻時間,山路兩邊,又忽然冒出兩個大火球。
被人推下山坡,滾到了路中間。
嘣!
火星四濺,將周邊灑了火油的乾草、柴堆瞬間引燃!
至此一百多的韃子騎兵,完全被阻隔了下來。
咻咻咻咻!
幾番輪射之後,韃子死傷一片。
半晌後,山下的韃子迅速抓起同伴屍體,舉在前面當肉盾。
開始組織往山坡上移動。
“該死的韃子!”
謝凌雲不是第一次與韃子對戰,但與之前的斥候兵相比,這次遇到的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
“謝隊率!箭矢都射完了...”
“怎麼辦!”
幾名兵卒,神情凌然地上前,按住刀柄,躍躍欲試!
“等等...”
“再等,韃子就上來了!”
謝凌雲咬牙切齒:“孃的,這批韃子不好對付!”
“隊率!我們可不怕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