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著旁邊自己打翻的酒瓶,立刻反應過來,是他剛剛闖禍了。
死侍不僅嗅覺靈敏,聽覺也很出眾,它們明顯是聽到了剛剛他打翻酒瓶時候的動靜,正在被吸引過來。
而座頭鯨竟然拿著一把手槍想要去單殺死侍,簡直就是亂來!
“我……我去給店長送武器。”路明非推開身旁一個擋路的牛郎,順手從他的懷裡抽出柯爾特左輪手槍,出門之後也順手鎖上了門。
剛鎖好門,他就看到,座頭鯨竟然正在和一頭死侍角力對抗,他是自衛隊的退役軍官,身上的肌肉一直有鍛鍊,因此力量上並不弱。
但……他畢竟只是人類,沒有特殊力量的人類,下一秒,死侍忽然一躍而起,用尾巴將座頭鯨的身軀纏繞住,張大了血盆大口。
座頭鯨沒有坐以待斃,反而和死侍糾纏到了一起,抱著一起滾下了樓梯。
滾下樓梯前,他還讓路明非趕緊趁此機會帶著客人離開。
路明非忽然想起源稚女離開之前和他說過的話,他說仍然賭路明非贏。
這可真是一次豪賭,自己有什麼值得源稚女下注的呢?
路明非趕緊衝過去,迅速跟著下了樓梯,跳到了積水裡,迅速遊向座頭鯨,要將他救回來。
死侍聽到聲音,立刻抬起頭,張著大嘴巴示威,路明非立刻拿出手槍,瞄著死侍的腦袋一直扣動扳機。
射擊是路明非為數不多的強項,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手居然沒有抖,六發子彈準確的射中了死侍的腦袋,其中一發還射到了它的嘴裡。
但這些普通子彈對死侍根本無法造成致命傷,反而激發起了死侍的兇性,它直接撕咬下了座頭鯨的一條胳膊,然後衝向路明非,將路明非瞬間纏住,拉扯到了水裡。
水底當中,路明非忽然想起了在三峽的時候,那是諾諾主動將她的潛水衣給自己,還有一次在水底,是繪梨衣遊向他,向他伸手將他抱住。
該死,原來是這樣!
路明非終於想起來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繪梨衣會那麼信任和喜歡自己。
可他就要死了。
在他就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天花板上忽然一個人影落下,帶著自身的體重將一把忍刀插進了死侍的脊柱,洞穿了它的喉嚨,接著刀鋒旋轉,將死侍的脊椎徹底切斷。
一隻纖細的手將路明非從水裡撈了起來,接著柔軟的嘴唇對著路明非的嘴唇進行人工呼吸,一股極大的吸力將他肺裡的積水全部都吸了出來。
然後纖細的手又扇了路明非一個耳光,將他的意識扇回來:“新郎官,還算有勇氣。”
路明非打量了一番對方,看到她逆天的長腿立刻反應過來她的身份,他是見過她的,就在拍賣會上!
酒德麻衣其實一直都用冥照隱藏自己的行蹤,暗中保護路明非,之前路明非猶豫、恐懼的神情她都看到了。
她把座頭鯨扔給路明非,然後站在樓梯前和死侍對峙,死侍都是些欺軟怕硬的生物,而且以血統為尊。
所以在源氏重工裡,那些死侍會對繪梨衣下跪,會害怕地跟在繪梨衣的身後不敢反抗。
酒德麻衣也可以,只要她表現得夠強硬,就可以用血統壓制這些死侍。
路明非幫座頭鯨檢查身體,發現他已經失血過多,開始說各種各樣的胡話,比如小櫻花我沒看錯你,你是我一樣就看中的男人……總覺得這些話裡話外都充滿基情。
但最後他還是用一句話點醒了路明非。
“小櫻花我告訴你一條真理啊,女人愛一個男人,往往要比男人愛一個女人的代價高很多……女人啊……說到底都是很笨的傢伙啊……所以要愛她們。”
路明非微微低頭,他已經想明白繪梨衣為什麼會喜歡他了,就是因為海底的那次相遇,他向繪梨衣張開了懷抱,狠狠地將她抱住。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小怪獸,沒有人願意擁抱怪獸,但路明非願意擁抱她。
他是第一個主動擁抱怪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