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依舊打不通。
“睡吧。”李晟建議道。
我沒有動彈。
再次吃了一顆止疼藥後，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李晟看著手機新聞上某拍攝地遭遇泥石流的訊息，默默將手機關上。
盛明月聯絡不上，就是因為跟林風一起被困在了路上。
新聞上，兩人互相攙扶著，不像有傷的樣子。
只是薛懷瑾註定要空等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也不知道醒來是什麼時候。
我只知道屋子裡一片昏暗。
李晟在一旁的沙發上睡得流出了口水。
沒有盛明月回來的痕跡。
我不死心的爬上二樓臥室。
裡面空空如也。
我看著天際慢慢變白。
看著陽光刺進房屋。
咔嚓，門鎖動了。
我抬起頭，緊緊盯著房門。
房門被開啟了。
走進來的卻不是盛明月。
而是醫生付泉。
我跟他商量，“針藥能不能下午再打，我上午有事要出去。”
付泉皺著眉。
好半晌突然開口道：“你胃癌晚期的事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一怔。
他拿到我的檢查報告了？
我低著頭。
“盛總知道嗎？”
我依舊低著頭。
“所以你在瞞著盛總。”他總結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很危險？”
付泉很有些惱。
我想大概是因為職業的原因。
我的主治醫生林奇也是，老是皺眉發脾氣。
我咬唇看著腳尖。
患者見到醫生大概就和小學生見到老師差不多。
我很有些心虛。
“今天你哪也不能去，我和你的主治醫生聊過了，重新給你換了治療方案。”
“可我今天必須出去。”我小聲道。
付泉狠狠瞪我。
“你還要不要命了？”
“我侄女姍姍，今天上午的葬禮。”我道。
付泉不說話了。
他依舊狠狠的瞪著我。
“我會把你的情況告訴盛總。”他道。
我無所謂，“只要你讓我上午出去就行。”
我患癌的事，盛明月早就從沈喬安的口中知道了。
可她怎麼說的？
現在付泉要再說一遍，我已經無所謂了。
付泉還在皺眉思索。
李晟插口道：“盛總走的時候吩咐了，讓薛少好好靜養，哪裡都不能去。”
我狠狠瞪李晟。
李晟將頭撇了過去。
付泉也嘆了口氣，“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我哀求的目光看向付泉。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祈求盛明月的緋聞男友能對我有一點點心軟。
可我還是失敗了。
付泉拿出一沓資料遞給李晟。
“這是新的治療方案，有些是需要你配合的，你仔細看一下。”
我看著付泉一一和李晟交代各種藥品的用法和計量。
一點也沒有為不用再擔心藥品而感到安心。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李晟將門開啟一個縫隙。
驚詫道：“沈小姐！”
然後，李晟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後退。
我看到門被開啟一大個縫隙。
沈喬安在門縫邊朝我招手，“快來，我帶你去姍姍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