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後傳來一聲輕哼:“放心,我會處理。學校那邊你不用管,至於王鑫......”
“二哥,你放心,這次我絕對處理的漂漂亮亮。他以後絕對不會再亂說話了。”黃阿龍惡狠狠的說道。
“不要再讓我失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擦屁股!”電話那頭撂下這句話之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操!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老子會受你這個勾八的氣!”黃阿龍不屑的啐了一口吐沫,眼神也變得開始狠辣起來。
當葉天帶著微笑推開教室門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陷入奇異的寂靜。陽光透過大門照射進來,他的身影正好站在最亮的那道光裡。
不知是誰的筆袋“啪”地掉在地上。
緊接著,後排響起第一聲清脆的掌聲,像石子投入湖面,漣漪般擴散開來。
掌聲在教室裡迴盪,像一場遲到的春雨。
“安靜!都安靜!”語文老師張敏拍著講臺,聲音卻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玻璃窗映出葉天微微發愣的臉,他沒想到,自己的安全歸來,班裡的同學會是這樣熱烈的回應。
是因為他們之間三年同窗的友情?
不,這不是友情,甚至不是同情。
十八歲的少年們此刻鼓掌的,是對那個曾在教導處低頭認錯的自己、那個面對不公時選擇沉默的自己、那個在強權面前退縮的自己的告別。
每一記掌聲,都在擊碎他們心中那道名為“妥協”的枷鎖。他們用掌聲埋葬的,是心底那個不敢反抗的影子。
這是少年人特有的儀式,用最樸素的方式完成一場無聲的起義。當掌聲漸息時,教室裡的空氣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更清冽,更鋒利,像出鞘的劍映著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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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剛響,葉天就被班長通知去教師辦公室。推開門時,夕陽的餘暉正斜斜地打在王勁松的辦公桌上。
“坐。”王勁松摘下眼鏡,用襯衫袖口慢慢擦拭鏡片。這個動作他做了三遍,才重新戴上。“學校決定恢復你的英語競賽資格。”
葉天沒有坐下。他單手插兜站在光影交界處,半邊臉浸在暮色裡:“就這些?”
鋼筆在王勁松指間轉了兩圈,啪嗒掉在教案本上。他伸手扶了扶眼鏡框:“王鑫......被開除了。”
“黃阿龍呢?”葉天的聲音很輕,卻讓王勁松的鋼筆又滾了半圈。
辦公室的老式掛鐘在安靜中格外刺耳。王勁松突然發現自己的袖口沾了墨水,他用力搓了搓那團藍色汙漬:“校方認為.....影片證據存在疑點。王鑫的供詞前後矛盾,缺乏其他佐證......”
“所以呢?學校決定對黃阿龍不做任何處罰,是嗎?”葉天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直延伸到王勁松的皮鞋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