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處的百葉窗將陽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灑在深褐色的辦公桌上。劉建軍坐在主位，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
“葉天，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劉建軍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王鑫同學的傷情、目擊證人的證詞，還有這段錄音......”
葉天挺直腰背，目光如炬：“劉主任，請問所謂的目擊證人是誰？為什麼不敢出來當面對質？”
王鑫的父親立刻跳起來，粗糙的手指幾乎戳到葉天臉上：“證人怕被你報復！我兒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葉天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轉向縮在角落的王鑫：“王鑫同學，你確定昨晚是我打的你？”
“是......是你.....”王鑫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吶，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左臂的石膏。
“那你說說具體細節！”葉天目光銳利如劍，“我昨晚穿什麼衣服？用的哪隻手打的你？當時還有誰在場？”
王鑫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絞著衣角：“你...你穿校服...用的是右手...還有...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
“你撒謊！”葉天突然提高音量，“昨天我明明穿的是黑色運動服，根本就不是校服！班裡的同學都能給我作證！你連我穿什麼衣服都不知道，還敢說昨天打你的人是我？！”
“住手！”劉建軍猛地拍桌而起，“葉天！你這是在威脅王鑫同學嗎？！你要知道，我們之所以還沒報J，那是在保護你，在給你機會！如果你還冥頑不靈，那校方不介意讓JC來介入！”
“保護我？呵呵！”葉天冷笑了一聲，剛要繼續說些什麼。
王勁松一個箭步擋在葉天身前：“劉主任，這件事疑點太多。王鑫同學連施暴者的衣著都說不清楚，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報J，對我們學校的聲譽，可是有......”
“王老師！”劉建軍厲聲打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你這是在包庇你的學生！你這麼做，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難道施暴者就不能換衣服嗎？這種辯解太牽強了！”
教務處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一直沉默的保衛科科長黃海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兩位都冷靜冷靜。我看這件事情確實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說著，他看向劉建軍，繼續道：“要不這樣，我們先做內部調查，實在查不清楚，再報警處理？”
劉建軍鐵青著臉，微微點了點頭，“查肯定是要繼續查的！不過，基於現有證據，學校決定取消葉天參加‘英文單詞拼寫比賽’的資格。其他處分等調查清楚再說！”
王勁松本來還想爭辯，但卻被黃海給攔了下來。
此刻，葉天真想取出系統給的“誠實藥水”，直接給王鑫這傢伙來上那麼一針。只可惜，這傢伙始終躲在父母身後，根本無法下手。而且，若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注射，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走出教務處，王勁松將葉天拉到了走廊拐角。朝陽透過玻璃窗，在他緊鎖的眉頭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葉天！”他壓低聲音，一臉嚴肅的問道：“你跟我說句實話，王鑫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葉天望著這位帶了自己三年的班主任，突然發現他鬢角的白髮比記憶中多了。
“王老師。”他苦笑道：“雖然我平時成績不咋地，但咱們也認識三年了，你應該相信我的人品啊！你覺得，我是那種濫用暴力的人嗎？”
王勁松盯著葉天的雙眼看了許久，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你先回去上課。”他拍了拍葉天的肩，“安心複習，只要你是清白的，老師絕不會讓人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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