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的窗簾緊閉，膝上型電腦的藍光映在葉天和任鵬飛臉上。
“找到了！”任鵬飛突然敲擊鍵盤，放大趙虎手機裡一張模糊的照片背景，“這個集裝箱編號.....是三亞灣C7區專屬貨櫃。”
葉天湊近螢幕，看到照片角落鏽蝕的鐵箱上隱約可見“瓊C7-1892”的字樣：“確定是今晚？”
任鵬飛調出另一個視窗：“結合趙虎相簿裡拍的潮汐表，滿潮時間是凌晨四點二十——最適合走私船離港的時刻。”
他快速切換頁面，“再看這張，雖然只拍到半個logo，但我對比了國際人口販賣組織的標記.....”
“人口販賣？”葉天聲音驟然變冷。
“比那更糟。”任鵬飛調暗螢幕，聲音壓得更低，“東南亞黑珍珠產業鏈，專挑年輕女性下手。他們對我們動手，應該是看中了這些女生。”
他深吸一口氣：“能定位具體碼頭嗎？”
任鵬飛已經開啟衛星地圖，疊加上海關登記資訊：“C7區只有三個私人碼頭符合條件，其中兩個屬於‘鑫海貿易’——陳天龍的掩護公司。”
“警方那邊？”
任鵬飛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給我二十分鐘，繞過市級直接連通省廳副廳長私人終端。”
“搞定了！”任鵬飛突然低呼，“座標和證據包已傳送，副廳長親自帶隊，但調集特警需要時間，最快兩小時才能到位。”
葉天看了眼手機：2:38。他抓起外套：“來不及等了，潮汐不等人。我們得先過去盯著，萬一他們提前開船..........”
“就我們兩個？”任鵬飛雖然這麼說，卻已經開始收拾裝備。
葉天將行李箱倒扣在酒店床上，成捆的百元大鈔傾瀉而下，在雪白的被單上堆成小山。
任鵬飛瞪大眼睛，隨手抓起一捆，封條上的銀行印章還嶄新發亮。
“二十萬現金？你出門旅遊帶這個？”
“有錢，什麼不能買？”葉天快速將錢塞進揹包，拉鍊都難以合攏，“特殊事件的備用金，正好派上用場。”
任鵬飛還想追問，葉天已經撥通前臺電話：“麻煩轉接保安部老陳.....”
十分鐘後，穿著皺巴巴制服的老陳站在房間，眼睛不斷瞟向鼓脹的揹包。
葉天直接抽出一沓鈔票推過去：“老陳，我記得昨天你說過，你弟弟是漁民？”
老陳喉結滾動，手指在鈔票上摩挲：“葉先生，違法的事我們可不.....”
“不違法。”葉天又加了一沓，“海龍會今晚要賣十六個姑娘到公海，警方已經在路上。只需要幾個熟悉水路的，拖住他們一個小時。”
鈔票在臺燈下泛著誘人的光澤。老陳突然抓起錢塞進口袋：“我表弟有六條船，但不夠.....”
“帶路就行，剩下的我來解決。”葉天背起揹包，金屬拉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凌晨三點的漁村瀰漫著魚腥味和柴油氣息。
老陳帶著兩人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間鐵皮屋前。透過髒兮兮的玻璃窗，可見裡面幾個赤膊漢子正圍著電爐吃火鍋。
“老馬！”老陳踹開門，“大生意！”
名叫老馬的壯漢抬頭，左眼一道疤從眉骨劃到嘴角。他放下酒瓶，目光在葉天和任鵬飛身上掃視：“條子？”
“買家。”
葉天拉開揹包，取出五捆鈔票拍在油膩的桌上，“現金，不犯法，只要船。”
漁民們集體靜止，火鍋湯底咕嘟冒泡。老馬用佈滿老繭的手指翻開鈔票，紫外線驗鈔筆的光斑在***頭像上泛出綠色。
“多少船？”
“能出海的都要。”
老馬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門牙：“海龍會的貨你也敢截？”
葉天又加了兩捆：“過了今晚，就沒有什麼‘海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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