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正腦中“轟”的一聲，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葉天算計了！
那些酒，那些消費，全他媽進了葉天的口袋！
他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秘書張凱的電話。
“張凱！馬上通知消防、工商、稅務，給我徹查國色天香！今晚我就要它關門！”
電話那頭，張凱沉默了幾秒，語氣為難：“李少……這事恐怕不好辦。”
“什麼意思？”李清正聲音陡然拔高。
“國色天香背後……牽扯的勢力不小。”張凱壓低聲音，“除非老闆親自開口，否則光靠我，動不了他們。”
“廢物！”李清正怒吼一聲，狠狠結束通話電話。
他猛地轉身，一拳砸在帕薩特的車頂上，“砰”的一聲悶響在停車場迴盪。
廖學兵依舊站在一旁，悠閒地抽著雪茄，彷彿看戲一般。
“李少，慢走啊。”他笑眯眯地揮了揮手，“下次再來捧場。”
李清正死死盯著他，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最終卻只能咬牙切齒地拉開車門，一腳油門轟然離去。
夜總會的喧囂漸漸沉澱，葉天站在二樓的VIP包廂露臺，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目光淡淡地掃過樓下舞池中扭動的人群。
今晚的鬧劇終於落幕，李清正狼狽離場，而他的國色天香，則穩穩地在東海夜場立下了威名。
“葉總，好手段。”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葉天眉頭微蹙，轉身的瞬間，瞳孔微微一縮——黃阿龍正站在陰影處，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曾經在高中時期多次帶人堵他的混混頭子，如今穿著一身不太合體的西裝，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手裡還端著一杯廉價啤酒。他的出現，完全在葉天的預料之外。
“黃阿龍？”葉天語氣平靜，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怎麼，今晚也是來‘捧場’的？”
黃阿龍乾笑兩聲，搓了搓手，神情有些侷促：“葉總別誤會，我這次來……是來道歉的。”
“道歉？”葉天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是。”黃阿龍深吸一口氣，語氣難得認真，“以前是我眼瞎，沒看出葉總的本事，還帶人堵過你幾次……現在想想，真是年少不懂事。”
他說著，舉起酒杯，朝葉天示意了一下：“今晚看了你和李清正這一出，我才明白，葉總早就不是我能招惹的人了。”
葉天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輕笑一聲，從桌上拿起一杯酒，和他碰了碰杯：“過去的事，我沒放在心上。”
黃阿龍明顯鬆了口氣，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隨後壓低聲音道：“葉總，其實我今晚來，除了道歉，還想跟你交個朋友。”
“哦？”葉天似笑非笑，“你想怎麼交？”
黃阿龍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這邊，才湊近低聲道：“我知道李清正不會就這麼算了，他在天都有些人脈……如果葉總需要，我可以幫你盯著點。”
葉天眯了眯眼，沒急著接話。
黃阿龍見狀，趕緊補充：“當然，我不是要插手葉總的生意，純粹是想彌補一下以前的過節。”
夜風拂過露臺，葉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行啊，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以後東海這邊的事，你可以幫我留意著。”
黃阿龍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葉總放心，我一定把事辦好！”
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露臺。
走到樓梯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黃阿龍仍站在原地，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朝他舉了舉杯。
葉天收回目光，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朋友？”
“不，只是一條暫時有用的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