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證券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的陽光，將兩個穿校服的身影扭曲成模糊的光影。
自動門開啟的瞬間，冷氣裹挾著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趙小雨不自覺地往葉天身後縮了縮。
“您好，請問需要辦理什麼業務？”
前臺小姐頭也不抬地機械問候，自顧自的在那刷著指甲油。
直到葉天第三次叩響大理石臺面，她才懶洋洋地掀起眼皮。
“開戶。”葉天的聲音比空調冷風還低幾度。
前臺小姐吹了吹未乾的指甲，嘴角掛著程式化的微笑：“監護人帶身份證了嗎？”
“勢利眼裡，你也算是有禮貌的了。”葉天冷笑一聲，身份證“啪”地拍在臺面上，“我滿十八了。”
前臺這才正眼打量眼前的少年。洗得發白的校服，卻配著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
她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卻仍端著架子：“小朋友，開戶要驗資的，起碼得有一萬塊才行哦。”
趙小雨感覺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驟然收緊。葉天指節泛白，下頜線條繃得鋒利如刀。
“請問是需要開戶諮詢嗎？”
清泉般的聲音突然介入。
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小跑過來，胸牌“實習客戶經理林妍”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浸溼，鼻尖上還沾著灰撲撲的印子。
“他們可能更適合去隔壁奶茶店。”前臺翻了個白眼，圓珠筆在指尖轉出炫目的弧度。
林妍卻已微笑的看著趙小雨，她的眼睛像兩彎月牙，眼尾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小妹妹要不要吃糖？”掌心裡躺著一顆印著證券公司logo的薄荷糖。
趙小雨接過糖果，突然拽了拽葉天的衣角：“這個姐姐身上沒有香水味。”
確實——林妍身上只有陽光曬過的棉布氣息，袖口還沾著公交扶手的鐵鏽痕跡。
“先生，您是要開戶嗎？”林妍並沒有因為葉天是個學生而輕視他。
“嗯！找個的安靜的地方！”葉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的，我帶您去VIP室詳談好嗎？”林妍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VIP室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林妍將溫水推到兩人面前，顯示器藍光映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
“先生，是這樣的，在我們這開戶手續很方便。但是，要開戶還是需要一定的資金證明。”她的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懸停，“通常要求賬戶保留一萬元以上的......”
葉天直接掏出銀行卡，拍在了桌子上：“你這可以查餘額吧！”
“可以的，先生您稍等！”林妍微笑著拿出了POS機。
POS機吐出的憑條上，六位數的餘額讓林妍的呼吸停滯了一秒。51萬3672.38元，這個數字足以在東海買下一套三室一廳。
她下意識瞥了眼少年洗得發白的校服袖口，突然意識到真正的財富往往穿著最樸素的偽裝。
眼前這個剛滿18歲的高中生，存款竟然高達五十萬，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富二代的生活，林妍她真的想象不到。
“馬上為您辦理。”林妍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半個調。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開戶流程像排練過千百次般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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