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鈴聲剛剛響起，高三二班的教室裡還殘留著課間的喧囂。
葉天推開後門，身後跟著抱著書本的趙小雨。她穿著高二的新款校服，在一群高三學生中顯得格外顯眼，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喲，小天，你這是……”許斌正翹著二郎腿玩手機，一抬頭就看見葉天領著趙小雨站在自己座位旁邊。
“讓個座。”葉天言簡意賅。
許斌一愣，隨即露出促狹的笑容：“哎喲，這是要帶‘妹妹’一起上晚自習啊？”
葉天沒理他，直接伸手把許斌桌上亂七八糟的卷子往旁邊一推，給趙小雨騰出位置。
許斌誇張地捂住胸口：“兄弟如衣服，妹妹如手足啊！”
班裡幾個同學忍不住笑出聲，趙小雨的臉微微泛紅，但還是乖乖坐了下來。
葉天瞥了許斌一眼：“你再找個位置坐。”
“行行行，我走，我走！”許斌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抱起書包往葉天原本的座位走去，臨走前還不忘衝趙小雨眨眨眼，“妹妹，有事兒喊我啊！”
趙小雨抿唇點了點頭，沒敢接話。
此時，邱瑩瑩卻忽然走到了葉天的身邊，輕聲問道：“葉天，這是？”
“我妹妹！”葉天很乾脆的解釋：“她現在高二，下學期要到天都上學，我想著趁著現在幫她輔導輔導功課。”
“哦！”邱瑩瑩的眸子轉了轉，微笑道：“我來輔導她吧！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你也要多點時間複習。”
聞言，葉天也沒有拒絕，有邱瑩瑩這個學霸給趙小雨輔導功課，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晚自習的燈光下，邱瑩瑩的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出流暢的軌跡，趙小雨託著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解題步驟。
趙小雨點點頭，接過筆，小心翼翼地寫下公式。邱瑩瑩在旁邊看著，偶爾糾正一下，但大多數時候只是微笑。
教室裡安靜得只剩下筆尖摩擦紙面的沙沙聲，但這份安靜很快被打破——
許斌突然從後排探出腦袋，一把拽住葉天的胳膊：“小天，出來一下！”
葉天皺眉：“幹嘛？”
“急事！特別急！”許斌壓低聲音，但眼神瘋狂示意教室外。
葉天看了眼正在認真學習的趙小雨和邱瑩瑩，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邱瑩瑩頭也不抬，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繼續輔導趙小雨。
趙小雨倒是抬頭看了葉天一眼，眼神裡帶著點疑惑，但很快又被邱瑩瑩的講解拉回注意力。
教學樓的天台，夜風微涼。
許斌鬼鬼祟祟地關上天台的門，確認沒人跟上來後，才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遞給葉天一根。
葉天沒接：“我不抽。”
“裝什麼乖學生？”許斌嗤笑一聲，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夜色裡散開，“說吧，你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葉天靠在欄杆上，語氣平淡。
“別裝傻！”許斌湊近，壓低聲音，“邱瑩瑩！她什麼時候對你這麼好了？還主動幫你妹妹輔導功課？”
葉天瞥了他一眼：“她人好，不行？”
“人好？”許斌誇張地瞪大眼睛，“邱瑩瑩？那個對誰都冷著臉的年級第一？你上次借錢給她，是不是已經把她拿下了？”
葉天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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