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裴忌的傷,心疼無比,又不敢碰觸他,扭頭衝自己的丫鬟喊道:“快去叫大夫!叫最好的大夫!”
丫鬟趕忙應聲出去了。
剛趕過來的洛貞也是心驚:“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氏與裴榆也是一臉焦急。
畢竟裴忌是裴家的頂樑柱,他倒了,她們也沒好日子過!
而許氏正一肚子委屈,連忙又哭又喊的把事情說了。
一時之間,前廳房間裡亂成一團。
裴忌臉色十分難看,提了口氣高聲道:“都閉嘴!”
又哭又喊的眾人這才停下。
裴忌喘了口氣,對祈川和另外兩個小旗道:“多謝三位兄弟送我回來,我休養個幾日就好,待痊癒後必定登門道謝,現在便不多留兄弟了。”
他家裡亂成這樣,母親只會哭和抱怨。
兩個媳婦,大的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的倒是會心疼人,卻也只這點了。
剩下的更不必說,真是人雖多,卻沒一個主心骨,還要傷成這樣的他來送客。
祈川三人看在眼裡,也不好多留,嘆了口氣,應聲,轉身離開。
外人一走,許氏幾人便又開始哭天搶地了。
裴忌已經沒多少力氣再跟她們糾纏了。
索性任她們去,自己閉上眼睛,思索著這件事。
錦衣衛辦事,何曾在乎過名聲。
他們的那位陛下又何曾在乎過名聲,殺人剝皮懸屍,哪件拿出來都夠讓他聲名掃地!
錦衣衛的存在就是幫他震懾朝臣。
可以說要的就是兇名。
現在卻嫌他踹百姓的門?
這藉口太過牽強,明顯是有人授意故意為之。
他才剛調任北鎮撫司沒多久,在北鎮撫司並沒有得罪過誰,只能是外面的人。
那就只有一個人。
張宏,張閣老!
他在警告,或者說是在懲罰他。
他的計劃出了問題!
思及此,裴忌臉色又難看幾分。
是還沒有戳破那個暴君的身份,就被發現了?
還是芙兒她……她並不嫌那個暴君。
他辛苦謀劃的事情,並沒有重創他?
裴忌胸口起伏起來,五十棍杖並沒有讓他覺得難以承受,但籌謀失敗,他心心念唸的人並沒有離他近一些的痛苦,卻打散了他胸中的剛氣。
他,還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才能讓芙兒重新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