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並無別的表情,跟著差役去到值房。
等沐浴洗漱過後又換好衣裳出來,文香君也回來了。
她正在跟縣令汪直說話。
見裴忌過來,便笑著介紹道:“縣尊,這位是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裴忌裴大人。”
汪直好像早就沒了魂兒,朝裴忌拱手作禮都吃力,臉上的笑像在哭:“下官汪直見過裴大人。”
裴忌點點頭,看向文香君:“外頭如何了?可有我能幫上忙的嗎?”
文香君道:“倒是沒人再傷到,只是水情不容樂觀,有的時間磨了,林川縣的糧食不夠,我得回去稟告陛下,明日便要動身,倒是勞煩裴兄多跑這一趟,平白增添勞累。”
裴忌道:“白跑一趟總比出事強,既然林川沒什麼大礙,那我也該回興縣了,只是不知縣衙可有馬相借?”
汪直忙道:“有,有,大人若要用,下官這便讓人牽來。”
文香君道:“先別忙。”
她看向裴忌:“裴兄,你休憩時我便想問你了,聽下頭人說,你過來時並沒有騎馬,可是途中出了什麼事?”
裴忌道:“是出了點岔子,雨太大,路不好走,我對路況也不熟,馬失前蹄跌入河溝,我拉它不上,這才失了馬匹。”
他臉色不太好,嘆道:“我昨晚便出發往這裡趕了,若不是出了這個岔子,也不會到下午才到。”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來時一身泥濘,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文香君不疑有他,勸道,“時候太晚了,裴兄在此歇息一晚再回吧,你這樣來回奔波,又不休息,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
裴忌想了下道:“也好,興縣比林川的情況還要好上一些,想來祈兄能應付。”
文香君笑道:“這才對嘛,無論什麼,自己的身子總是在第一位的,你這樣的得虧只是遇見了我,要是叫我好友看見,早看不下去要給你送吃的,讓你睡覺了。”
裴忌扯了下嘴角。
文香君忙活這一天,也早就累了,她捏著自己的肩膀往裡走:“住的地方,裴兄自己問汪大人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汪直忙道:“裴大人,請。”
裴忌跟著汪直往後院去,這一夜便在臨川縣衙門歇下。
他於大雨中不斷奔波,為了扯平期間回過京城的這段時間,還祭了馬,確實是一路走過來。
身體早已經疲倦不堪。
可真正躺在床上,卻是久久未能入眠。
他望著帳頂出神。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人過來抓捕他。
想來張宏是要用他。
只是不知京城可起了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