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
洛貞滿臉喜色。
“嬤嬤,你看見了嗎,裴忌如今對我這般上心,將來我的皇……”
因為裴忌,她今日極為得臉,一時高興過了頭,竟差點說漏了嘴,趕忙又找補道:“將來我主母的位置定是能坐穩了。”
趙嬤嬤並沒多想,也笑道:“我早跟姑娘說過,一味地退讓並不能得好,兗州也就算了,這到了京城,整個裴家除了二爺,便只有姑娘你能獨當一面,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二爺又不是個傻的,他但凡想往上走,自然會向著姑娘,這裴家的主母之位,姑娘自然是會坐得穩當。”
洛貞現在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笑道:“嬤嬤說的是,早該讓嬤嬤在我身邊了,如此我也不必吃那麼多苦頭了。”
趙嬤嬤臉上也有得色:“我看姑娘就是太好性了,她們那樣的人,畏威不畏德,一味給她們好臉,她們還當咱們是好欺負的,稍不如意就翻臉,便是該時時敲打才行。”
洛貞想起嫁進裴家的種種,眼神中透著狠色:“真真是這樣,我打小哪裡遇到過她們那樣的潑皮,竟被這等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欺負至此!託她們的福,如今我也算是歷練出來了,往後她們再想欺辱我可不能夠了!
還有沈芷柔那個賤人,在那兩個潑皮面前挑撥,害我損了兩個大丫鬟,我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兩人說著話,聽外頭丫鬟喚道:“二爺。”
知是裴忌過來了,便趕忙收斂起神情。
不多時,裴忌走進來。
“夫君。”
洛貞迎上去,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
裴忌坐到椅子上,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擋開:“今日之事,你是對的,母親那邊我也已經處理妥當,往後你出門跟人交往不必顧忌她們。”
洛貞心裡跟灌了蜜糖一樣,笑著應聲:“貞兒都聽夫君的。”
裴忌道:“你如今只同伯府娘子交好嗎?”
洛貞現在知曉自己的價值,又嚐到了甜頭,哪裡肯說不好的,忙道:“前兩日都察院左都御史夫人開設賞菊宴,表姐同我前往,結識了不少娘子太太,我畢竟剛到京城不久,想來再過些日子,便能熟識起來了。”
裴忌點點頭:“我不瞞你,我需同武清侯說上話,只是我如今人微言輕,無法登門拜訪,是以需得你相助。”
他話沒說全。
無法登門拜訪是真,卻也不是全然無法見到武清侯,只是東廠番子與錦衣衛遍佈各處,他前腳跟武清侯接觸,後腳恐怕就會報到上面知道。
東廠番子與錦衣衛對婦人們的監察會鬆一些,讓洛貞去傳話是最妥帖的法子。
洛貞不知裴忌的打算,以為他這是開始積蓄力量,為謀反做準備,頓時心潮彭拜起來。
“夫君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她激動到面色發紅,說話也鏗鏘有力的。
裴忌多看她一眼:“如此便多謝二奶奶了,我在北鎮撫司還有差事,你這裡若是出了什麼狀況便差人去北鎮撫司尋我。”
他起身,在洛貞的相送下出了院子。
“表哥……”
沈芷柔從院前的松樹後走出來,喚道。
裴忌停住腳步:“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芷柔上前拉住他的手,柔柔道:“表哥,你好些日子都沒回來了,從兗州到京城,算下來我都一個月沒見到你了,表哥,柔兒想你。”
裴忌道:“我有公務要忙,待忙完了便回來看你。”
他說著要走。
沈芷柔卻拉著他不鬆手:“表哥,讓柔兒跟著你吧,往日裡都是柔兒在你身邊伺候的,如今也一樣啊。”
“那裡是北鎮撫司,不是兗州的千戶所,能容你這般胡鬧?”裴忌皺眉道,“你如今怎麼越發的不懂事了?”
沈芷柔臉色白了下,急忙道:“不是的表哥,我只是……”
她還沒說完,裴忌已經拉開她的手,舉步走了。
沈芷柔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