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對洛貞不滿,卻還是不得不站出來維護她,直面許氏道:“太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因為姨娘先有孕,太太便想叫二爺寵妾滅妻嗎?”
許氏瞪向她,厲聲道:“主子說話,有你這個老貨什麼事!先前的賬我還沒同你算,現在倒好,你自己跳出來了!我這兒媳雖不像樣子,對我這婆母還算客氣,可自從你一來,她就性情大變,還把芷柔害成這樣,不是你在老貨在後面搗鬼,我是不信的!
來人!來人!把這老貨給我拖下去打死!”
張嘴就是打生打死,趙嬤嬤臉色也變了下,立馬去看洛貞。
好在洛貞不算太糊塗,曉得如果連趙嬤嬤也沒了,她身邊可就真沒人能用了,連忙護住她道:“婆母生生打死我兩個大丫鬟,如今連我娘給的嬤嬤也要打死,這是當真不把我們洛家放在眼裡嗎!”
正吵著。
外頭丫鬟喚道:“二爺回來了。”
雙方同時看向門口。
裴忌剛踏進來,許氏就哭嚎起來:“老二,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你的種就要被你媳婦給害沒了!”
洛貞忍了怒,也忙道:“夫君你回來的正好,你可要為貞兒做主啊,我這也是才知道表妹有孕,怎麼就害她了?婆母打我罵我,我都認,可這般汙衊我,我卻是不敢認的!”
裴忌被她們吵的頭疼厭煩。
連自己即將要有後代,都沒什麼高興喜悅的感覺。
偏偏這個時候一直躺在床上好似昏迷的沈芷柔也醒了,往這邊看過來,紅著眼喊道:“表哥………”
裴忌沉默著走過去,還沒說話,許氏跟在旁邊拉起沈芷柔的手叫道:“老二,你看看,你看看,你剛走沒多久,芷柔的手就變成了這樣,我聽她身邊人說是你那媳婦故意磋磨,讓她徒手剝核桃才變成這樣的。
後來,還又讓芷柔去洗堆成山的衣服,裡頭什麼髒的臭的下人的都有,要不是她肚子裡的孩兒救了她,你恐怕都見不到她了!
你那媳婦還口口聲聲說我汙衊她?難道芷柔這手是她自己弄的?那堆成山的衣裳是她自己閒得發慌,偏要自己去幹的?”
洛貞有些心慌,不過她自做這樣的事,就早在心裡做好應對,倒是也沒有說不出話來。
“婆母莫要冤枉我,我可沒強要表妹來我這裡剝核桃,洗衣裳,她自己在我這嬤嬤跟前說敬我服我,要在我身邊伺候,這伺候總不能是嘴上說說吧?”
她又望向裴忌,紅著眼睛委屈道:“夫君,我嫁進來這些日子,待表妹如何,你也是看在眼裡的,今日得了夫君的囑託,我忙著出去做事,便粗心大意了些,沒那個心力阻止表妹獻殷勤,這才讓事態變成這樣,我,我當真不是有意的啊。”
沈芷柔暗恨,掙扎著起身,往裴忌身上靠,也不說話,只嗚嗚的哭,就等著裴忌問。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等著看他怎麼處置。
裴忌面無表情的坐著。
卻是身心俱疲。
這滿屋子的人都在揪扯著他,竟是比他在外奔波辦案還要疲累。
他免不了的會想。
如果他和芙兒的婚事如常,那會怎麼樣?
他有嬌嬌在懷,就不必再費心想要得到她。
在外,他只用把心思全部用在升遷上。
在家,母親與裴榆曉得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便不會屢屢生事。
沈芷柔或許已經被送走。
他回家只有軟玉溫香,嬌聲嫩語。
哪裡會是現在模樣。
不過還不晚。
皇帝配不上她。
他總會把他的嬌嬌搶回來。
夢中的日子總會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