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來提親的都是什麼人啊,縣令之子也敢登門?這是在羞辱我嗎!”
裴榆近來正在忙自己的婚事。
她已經及笄,上門提親的卻都是些她看不上的人家。
現下正惱著。
“都叫趕出去了,往後這等人家咱不讓進門!”許氏也惱,握著女兒的手氣道,“那些個人家也真真是沒臉沒皮,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們那等子破落門第,竟也敢來高攀!”
周氏在旁附和道:“我看啊她們就是瞧著婆母你平日裡太好說話了,這才敢登門,想著有棗沒棗打一棍子試試,如今叫趕出去,想是不敢再來了。”
許氏瞪向她:“你也就會說嘴了,榆兒的婚事,你可能出半點力?”
周氏訕訕地笑:“娘你也知道我結交的那些個婦人門第也是一般…………”
許氏唬著臉道:“那就給你小姑添點嫁妝!”
周氏不吭聲了。
許氏見狀,指著她鼻子罵:“瞅瞅你那摳樣!誰家媳婦摳成你那樣,只管你自己吃得膀大腰圓!要不是看在明哥兒份上,我早讓老大休了你!”
許氏也不說話,就任由她罵。
反正裴端壞了身子,再生不了了,又休不了她,罵幾句又掉不下來一塊肉,想讓她掏錢,那沒門!
許氏見罵不動周氏,氣得狠狠剜她一眼,又去看洛貞和沈芷柔:“你們兩個做嫂子和小嫂子的,難不成也是一毛不拔?”
沈芷柔忙道:“芷柔和榆妹妹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管榆妹妹呢,只是我吃穿用度都是依靠姑媽與表哥,手中東西微薄,還望榆妹妹不要嫌棄。”
許氏又瞪了周氏一眼,指桑罵槐道:“少不少的,你有這份心就行,不像有些人真是摳到骨子裡了!”
周氏自然還是當沒聽見。
許氏又去看洛貞。
洛貞端莊大氣地笑道:“小妹出嫁,我自然不會短了小妹的禮,不過目前要緊的是小妹該選什麼人,娘,媳婦雖沒什麼大本事,但在這兗州多少還是有些交好的官家太太與姑娘的,妹妹若是不嫌,媳婦出去走動,可帶妹妹一起。”
都知道她家世不凡,在外風評也好,她結交的人定然也都是家世不俗的。
許氏頓時喜上眉梢,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不住的誇讚:“這關鍵時候啊,還得是你們二房,忌兒就不說了,娶的這媳婦啊也是這般的能幹,不像有的人除了能生屁用都沒有!”
這話洛貞沒法接,她才給周氏送了禮,搞好了關係,接不好就又得罪了人,便忙岔開話題地問裴榆道:“妹妹喜歡什麼樣的?說出來,讓嫂子心裡有個底,今晚待你二哥哥回來,嫂子再問問他,他男人家的,對外面的事定是比咱們這等婦道人家知道得多,咱們尋個家世好,人品也貴重的,才好配妹妹。”
她這番話說得裴榆高興得眉飛色舞,也拉著她一口一個好嫂嫂地喊。
洛貞更覺舒心。
不過就是在兗州為這個粗鄙的小姑找個人家,再送一些嫁妝。
能甩了這麼個包袱,那是再沒有的划算。
她和母親已經說服父親幫裴忌疏通關係,調任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