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我在南明的奮鬥生涯

第8章 行動

南明

思明州

作為南明在東南沿海一帶的抗清中心,南明萬千義士的理想之地,韃清欲除之而後快之地,坐落於思明州的招討大將軍府面積並不大,佔地不足百畝。與大明的其他至少佔地千畝甚至萬畝的王府相比,招討大將軍府無疑是比較寒酸的。

但在思明州這個小小的島嶼上,招討大將軍府無疑是一個龐然大物了。

早春時節,雖然寒冷依舊,但早發的柳枝已吐出新芽,萬物竟春,勃勃的生機已在綠意盎然之中悄悄顯現。頑強的雜草冒著被風雪打壓、僕人剷除的危險,冒出了頭,與垂下的柳枝相互照應著,為這森嚴的招討大將軍府帶來一絲絲生機。

小冰河帶來的極端天氣已經步入尾聲,今年的寒冷正在逐漸遠去,雖然這場小冰河帶來的影響還還要持續二三十年,但比起之前幾十年的寒冷和天氣的變幻無常,已經好太多了。

晨起的太陽給這個寒冷的早晨帶來了絲絲溫暖,思明州上已經是喧鬧一片。

鄭錦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走出招討大將軍府,見識一下17世紀的城市是怎麼樣的。

思明州雖然偽清封鎖已久,但是高昂利潤帶來的生意,還是吸引著無數的人蜂擁而來。

作為海上貿易的樞紐,太多的商行、貨棧在思明州上設點,這些商行將貨物裝船,運往東洋或者南洋販賣。偽清雖然已經開始了遷界封海政策,但貓鼠各有道,高額的利潤之下,無數人還是會鋌而走險,透過走私、夾帶等方式將貨物集中到思明州。

對於商行和貨棧而言,遷界封海政策的好處與所帶來的風險而言,不值一提,畢竟貨物少了,價格才能賣的更高。物以稀為主,永遠都是主旋律。

這也讓小小的思明州上人員混雜,也更顯得熱鬧非凡。偽清細作夾雜其中,一點也不顯眼,加上又有一大批人為他們的身份做掩護,這也讓細作的動作更加猖狂。

思明州上客商雲集,放眼望去,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都是遍身綾羅綢緞的商人在幾個護衛的保護下,在商行之中議價、砍價。人聲鼎沸,顯示出一幕畸形的繁榮。

這些商行、貨棧之中,幾乎全部都是販賣陶瓷、桐油、絲綢、棉布等貨物,涉及民生的米鋪、油鋪等幾乎很少。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商小販在道路兩旁販賣著雞蛋、海魚等自家產的小商品,天氣雖然寒冷,但為了幾枚銅錢,還是遮擋不住這些人的熱情。

1661年正月的思明州,商貿依舊如此繁榮。

在鄭錦看來,這些都是一種虛假的繁榮,涉及民生的物資極少,價格又是極貴。也確實顯示出鄭家軍缺糧的困境,不然思明州也不會缺乏米油鹽等事關民生的鋪子。

誰也不會想到這座依舊繁榮的城市會在短短的兩年內被摧毀殆盡。

時不時看到一些西洋人在用著熟練的粵語與商鋪老闆進行討價議價,僅從語言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時代的漢人,是何等的驕傲。

只可惜這點驕傲也快被打磨沒了。

第一次見到古代城市的鄭錦忍住心中的好奇,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有些畸形繁榮的城市。心中忍不住感嘆,這就是鄭成功的大本營嗎?廈門島真的是一個商貿為主的島嶼啊,這些貿易的稅金,都是支援鄭成功征戰的軍費啊。

可惜,這樣的商貿城,一旦沒有了貨源,很快就會消亡。

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勢頭了。

這個商貿之城,很快就會毀於戰火之中。可惜啊,可惜。

要想保護這個畸形的繁華城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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