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羅浮，長樂天，某座頂級學院內。
“青雀，你真的要去報名成年考試？現在這種生活不好嗎？”
聽到這話，一個棕色雙馬尾、有著一對碧綠色眼睛、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百歲女孩抬起頭，與另一雙燦金色的黃金瞳對視著。
看著對面有著尖耳朵的黑髮少年，她開口抱怨了起來。
“歲華，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假期裡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青雀抬起手，一件又一件的數。
“昨天嫌棄我出去玩，不在家幫忙做家務。”
“今天嫌棄我在家，不出去和同學一起玩。”
“後天又嫌棄我成績不理想，讓他們臉上無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除了嫌棄就是嫌棄，真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麼。”
聽著青雀那充滿情緒的抱怨，歲華頓時有些沉默。
他今生是持明族，無父無母、自我輪迴，所有的一切都是族內操辦，按理來說沒有資格開口評價。
但前世可不是。
他很理解青雀，身份是一個鴻溝，更是一種偏見。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們只會記住自己的缺點，不會記住優點，只會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身上，就像他是一個沒有自主思想的機器人一般。
有句話說的很好。
以前不想承認，現在不想記住，總之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
“都是些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歲華臉上帶著一種複雜，而在複雜之中是不可忽視的麻木。
“不過青雀。”
“在成年之後也不一定是好事。”
“到時候就是催工作、找完工作就催婚，催完婚就催小孩，接著就是小孩的學業的一路迴圈。”
“我建議，有工作了之後，你還是少跟家裡面聯絡吧，就是可能會落得一個不孝的罵名。”
青雀的身體是越聽越矮。
一滴冷汗從她的額頭落下，整個人就像是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慢慢塌了下來，只剩下兩隻柔軟的手臂在胸前擺動著。
“真是絕望的未來……”
“還是持明好，沒有我這種煩惱。”
此話一出，歲華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他嘆了一口氣。
“唉～”
“家家都有難唸的經，你以為我活的很輕鬆嗎？”
“在族內，外出是要經過報備的，買一些東西也是要經過詢問的，而且生育這塊大石頭一直都壓在所有人心中，氛圍壓抑的不得了。”
“可以這麼說，我跟囚犯的區別估計就是，我還可以出門認識人。”
這並不是誇張，而是歲華這麼多年來的親身體會。
由於持明族不能生育的緣故，人口已經不再是每過一段時間就增長多少多少的數字，而是一串只能減不能增的最後倒計時。
這也就導致了，持明族高層對於普通族人那堪稱瘋魔的保護。
說一句實在話，他很想逃走。
在他的心中，只有無情的毀滅、堪稱吸血鬼的公司和自身存在一直在消散的自滅者才能與族內相提並論，都是一樣的滅絕人性。
“算了，不聊了，這個話題是越聊越沉重。”
歲華自己都有些破防了。
“說點其他的，比如下半年與朱明仙舟的學院交流。”
“又或者是出去轉一圈，讓仙人快樂茶的糖分填充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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