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的腳尖剛碰到水面，整個水池突然像活過來似的。原本平靜的水面泛起金色的光澤，蘇陽靠在雕塑旁笑著說：“這是改良版的千機陣，現在能識別攻擊者了。所以為師的功法隨時會改變……”
許多根冰柱猛地從水裡冒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一絲光澤，光線組成了攻擊陣型。
“師父，你太看得起徒兒了，我怎麼能讓你失望。”
楚汐使用了移花宮的步法快速後退，裙襬被削掉半截。她突然轉身折下一棵樹枝，靈活變換招式刺向陣型，碎葉子在真氣震盪中變成暴雨般的暗器。
蘇陽彈出一片樹葉，水池西南角的石柱應聲炸開，擔心她一時應付不過來，提醒她。
“用武當輕功。或者用移花接玉，藉助內力轉身。”
楚汐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踩著飛濺的水花跳上涼亭屋頂。
水池突然形成漩渦把涼亭吞沒，楚汐在下墜時用手指模仿劍招，用柔和的力道纏住岸邊的柳樹，那些晃動的樹影正在複製她剛才的掌法！
“謝謝師父指點，你看看徒兒練習的對嗎？我現在使用你說的招式！”
楚汐甩動馬尾辮，髮飾叮噹作響。她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樹影攻擊，催動真氣，把撿起的一粒石子扎進樹幹三厘米深。隨著真氣蔓延，整棵樹幹開裂了。
蘇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樹頂上，手裡拿著一塊玄鐵：“這個陣法會吸收攻擊真氣，不斷進化，需要集中精力。”
話音剛落，池底浮起冰火雙重陣法，冷熱氣流把楚汐的外套撕成布條。
楚汐突然笑了。她扯下脖子上的蝴蝶結帶，蘸著池水甩出太極招式。當冰刀和火球同時襲來，這條帶子竟像陰陽魚圖案般化解攻勢，把攻擊引向路邊的路燈。
兩股力量相撞，轟的一聲響動。
楚汐光腳踩在浮冰上，陽光透過破碎的燈罩照進水裡，她突然發現所有機關軌跡都在池底有倒影。當蘇陽啟動劍陣時，她猛地將真氣灌入水下，把一根樹枝插進淤泥裡。
刺骨寒氣向著她的身子蔓延而來，整個水池瞬間結冰。
楚汐加速運轉真氣，震碎了一層層的結冰，無數被冰晶折射的真氣，精準擊中了藏在噴泉雕像裡的陣眼。
楚汐耳朵微動，在冰層碎裂聲中聽到金屬震動。陣眼炸開的瞬間，一塊玄鐵從池底冒出，噴出鐵鏽味的濃霧。她踩著冰面躍起，卻發現陣法能量正順著霧氣流向蘇陽手裡。
“師父耍賴！”她腳尖點著池面，“陣眼裡還藏著另外一塊玄鐵。”
蘇陽利用真氣轉動玄鐵，水面浮現金色卦象：“剛才你破陣時，我可沒說不能設雙重陣眼。”
地面磚塊突然像活字印刷版移動重組，碎冰懸浮空中折射出八卦陣圖。
楚汐一邊移動，一邊在假山間閃躲，脖子上吊墜突然被磁石吸走。她扯斷紅繩任由吊墜卡進石縫，發現之前擊碎的柳枝竟在陣中重生，枝頭結著冰火結晶。
“師父，我這一會練習的武功，估計別人要練一輩子……”
“學以致用，你讀了那麼多武道秘籍，不拿出用用，怎麼對得起你自己……現在聽為師說的話，坎位水起，離位火生……”蘇陽聲音飄忽不定。
楚汐注意到懸浮碎冰始終離淤泥三寸高，而蘇陽的衣角早沾滿泥點。她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淤泥。
八道金光破土而出，照亮整個八卦陣。楚汐踩著金光在空中畫符，玄鐵吸收的冰火能量倒流，在陣中綻開像一束花。
蘇陽催動真氣，將幾片樹葉躍入陣眼，瞬間池水變成了綠汁。他揮袖以池為硯、陣法為紙，瞬間寫出一道星宿圖。
楚汐感覺地面化作星河，每顆星星都是耀眼的機關樞紐。
“師父看招！”
她散開頭髮，十二根淬過寒泉的銀針激射而出，釘住星圖要害。又用移花接玉手法，把危宿星官推到了室宿位置。
所有冰晶嘩啦啦落地，蘇陽認為她的天賦被激發出來了：“不錯，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它能轉換陣法？”
“您用樹葉炸石柱時，水面倒影的卦象是反的。”楚汐紮起頭髮：“後來冰晶折射的路線，和我看到的秘籍上說的一樣……”
蘇陽把玄鐵扔給她，楚汐差點沒接住，這巴掌大的鐵塊竟有石磨重。陽光下，鐵塊表面浮現出完整陣法紋路。
“這玄鐵送給你了，到了關鍵時刻，興許能派上用場。”蘇陽轉身時，池中金光聚成劍鞘形狀：“你能破的了我剛才那些陣法，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一陣風捲著碎葉，楚汐握緊發燙的玄鐵，忽然感覺到一陣暖意湧上心頭。但聽到這一句話後，又擔心蘇陽離開後，再也不見她了。
“謝謝師父，你能不能陪我一塊去取錢，我的錢放在家裡。”
蘇陽看出了她的心思：“錢，好說，你沒錢就先放著，為師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你急著用錢，我把卡還你……但為師只有一個要求，不要打著我的旗號到處殺人，到處欺負人，能做點善事，積點德就更好。”
楚汐見蘇陽有離開的意向，問：“師父，你急著走，是不是覺得徒弟會給你丟臉，還是覺得徒弟幫不上你什麼忙？”
蘇陽急著賺錢，準備在清北買房子，如今把楚汐教會了，自然要離開。
“徒兒，為師也不瞞著你了，為師要養家，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師父，我知道你有家室了。開學期間，看到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來給你送吃的，而且還給在場的教官買了飲料……”
“你一直就注意為師了？”
“師父，你那麼厲害，長得又好，是個人，都會有想法……你有難處儘管開口，徒兒說不定能辦到。”
蘇陽見她那麼真誠，又是清北市人，想必身邊的朋友很多，如今在開網店，說不定能介紹一點朋友過來。
“徒兒，為師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多賺點錢，能在三環的位置買套房子，然後把你師母接過來一起住。”
楚汐自通道：“師父，你隨我一塊回家，房子的事情，我來幫你想辦法，你看如何？”
蘇陽想了想，反正不管去哪裡，都是為了賺錢，如今有了這麼一層師徒關係，說不定楚汐真能幫上忙。
“為師先隨你回去看看，但為師，不是純粹要你那些錢……”
“師父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現在讓我突破了境界，我爸肯定很高興……之前他為了我提升境界，想了很多辦法，花的錢遠不止這一點。”
“為師可沒說要你一個億。這可是你說的。”
“的確是我說的，也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楚汐扯著她的袖口子“師父，我們出發吧。”
蘇陽隨著楚汐走出了校門，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一處別墅區，鵝卵石路硌得腳底發麻。
看著七道雕花鐵門一扇扇開啟，三輛賓士車的車窗齊刷刷落下，穿黑西裝的男子像掃描器一樣上下打量他，他終於明白自己收的這個徒弟背景不簡單。
“師父這邊走。”楚汐伸出右手，檀木門一開，濃烈的普洱茶香裡混著一股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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